萧琰看着她红透了的一张脸,问她:“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是多少?”

“嗯……”沈栖姻想了想,说:“不多也不少。”

萧琰无奈:“看来是醉糊涂了。”

“才没有呢!”沈栖姻立刻反驳:“我是为了让你多和我说话,才故意不告诉你的。”

“为什么要让我多说话?”

“嘿嘿,你声音好听,我爱听。”

她抿着嘴偷笑,眼睛亮亮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他:“话说,你是哪家的小郎君啊?可有婚配吗?”

“尚未婚配,但已有婚约在身。”

“啊……”她一脸惋惜:“那我没机会了。”

“倒也未必。”萧琰一脸认真地建议道:“说不定你争上一争,我就被你俘获了呢。”

“还要争啊?那我不要了。”

“那不用争,我直接跟你走,要不要?”

“那就更不能要了!”沈栖姻一副“你别想糊弄我”的表情:“别人随便勾勾手指就跟着走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

“再说了,你都有未过门的媳妇了,我才不要沾边呢。”她振振有词:“香兰同我说,男人这种东西,睡到之前像个宝,睡到之后是棵草。”

“既然这样,那天涯何处无芳草,当然去找别的宝!”

话落,屋子里似乎突然添了几分寒意。

魏昭和忍冬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始作俑者香兰,却见后者还抱着个酒坛子傻乐呢。

大壮赶紧安排人其余人“撤退”。

旁人倒还好安顿,唯有香兰,喝高了在那撒酒疯,拿着根苞米棒子又扭又唱,忍冬和楚桃柠两个人都摁不住她。

“姻姻就是个小辣鸡,人菜瘾大,哈哈哈……”

小主,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都给老子起来嗨!”

她往后院墙根底下的雪堆上一站,扬声说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接下来,我要为我的好闺蜜们……”她伸手指过忍冬和楚桃柠,甚至没忘了朝堂屋那边比划一下:“高歌一曲。”

“以此,来祭奠我们这跨越时空的姐妹之情。”

“听懂掌声!”

忍冬扶额:“她是不喝假酒了?”

楚桃柠一脸莫名的摇了摇头:“咱们喝的都是一样的呀。”

香兰:“歌曲的名字叫做,我的好兄弟!”

楚桃柠:“……”

忍冬:“……”

不是祭奠……呸!纪念姐妹之情吗?这咋变成“好兄弟”了?

香兰拍了拍苞米棒子的顶端:“喂,喂。”

“我的好兄弟呀,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兄弟兄弟快坐下、兄弟兄弟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好妈妈。”

楚桃柠:“……”

忍冬:“……”她想直接一个手刀劈晕她,但想想还是算了,大过年的。

比起香兰的动如脱兔,沈栖姻就安静多了。

当然了,安静不等于安分。

她在说完方才那句话之后,浑然未觉有何不妥,还问萧琰:“你怎么不笑了呢?”

“姻姻都要去找别的‘宝’了,我还能笑得出来?”

沈栖姻已读不回。

她双手托腮,静静地盯着他看,半晌后忽然问他:“你脸上为何要戴着面具啊?”

“习惯了。”

“我想看。”她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连声音都是软的,透着央求似的:“可以吗?”

“有条件。”

“什么?”

萧琰趁人之危道:“你先看,然后再说。”

“你人还怪好的嘞。”沈栖姻迷迷糊糊的,哪想得到那么多,萧琰说让她先看,她就毫不犹豫地摘下了他的面具。

火光映照下,是美到惊心动魄的一张脸。

沈栖姻目不转睛的看着,怔怔道:“你这样的草,别的地方可能还真就没有……”

萧琰轻笑:“那姻姻要不把我摘下,带回家私藏?”

沈栖姻又开始已读乱回:“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

“很像是我之前见到过的一个人。”

“是谁来着……”她摩挲着下颚,凝神细想:“哦对了!是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