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车子停下来,开了些窗,雨中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将血腥味吹淡,也让他更清醒了些。
迟横想咳嗽,抵着唇没发出声,他从包里拿了件衣服,轻轻的撕开了,粗糙的包裹住伤口,止住血。
疼痛让他额间暴起青筋,他紧抿着唇,用了用力,将包裹伤口的布条勒紧。
透过后视镜,迟横看着入睡的女孩,他侧过身,伸手,却看到手指上沾满了鲜血,这些鲜血是他的,也是别人的。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收回手,只是静静看着傅安然。
可能是怀孕容易累的缘故,她这两天总是容易乏,每次睡着,他偷亲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静悄悄的,徜徉着安宁。
不想打扰她的宁静,迟横再次发了车,他想把傅安然交到贺钰手里,贺钰的人在医院等着,他们会带她去见她妈妈,她想跟她妈妈生活在一起,他会尽力满足她的心愿。
这时,导航的手机在震动,他扫了眼,是傅安然的母亲打过来的。
他们昨天联系过了,她母亲本不愿意接纳她,但他承诺给她母亲两个亿,她母亲答应会带她回家,好好照顾她。
后来他让她和她母亲通话了,她听到可以跟她妈妈住,落了泪,他知道她是开心的。
他接了电话。
电话里说:“阿横,安然在你身边吗?”
他回道:“她睡了,有事?”
一滴血滴落在他的裤腿上,温温热热的,但声音却平稳得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
对方迟疑了片刻:“我在外面给安然租了房子,就在我家隔壁,我现在的婆婆脾气有些古怪,我怕安然跟我住会不自在。”
“你让她一个人住?”迟横沉沉的问:“我跟你说过,她有多重人格障碍。”
对方忙道:“我会偶尔去看她的。还会请护工,你们傅家只需要支付护工费用就行,不会有事。”
迟横冷声道:“安然说你是一个好妈妈,也谅解你生了孩子,才不来看她,难道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只能靠钱来维系?”
对方急于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安然是傅家的孩子,本该是傅家对她的精神病负责的,不是把烂摊子丢给我?我要点钱也无可厚非吧。”
迟横冰冷的说:“你以前看安然的目的是什么?”
“安然是我的女儿,我当然是想她才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