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告退。”
曾裕林垂首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踏出门槛,脸上的紧绷和惶恐便缓缓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案几后的人还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方喜,”夏帝突然唤道,“你说,朕还能信他吗?”
陡然一问,让方喜有些无措,“陛下,奴才不懂这个。”
“是不懂,还是不敢说?”
“奴才不敢妄自揣摩圣意,右相能力过人,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说话做事若有深意,奴才也看不懂啊!”
夏帝轻哼一声,“你这张嘴惯是面面俱到,听着像是说了许多,实际上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奴才只管听陛下指示,伺候好陛下方为分内之事。”
方喜进宫很久了,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和朝臣或者皇子牵连,因此即便多疑如夏帝,也没怀疑他。
本想再多说句话,但一开口,就被溜进来的冷风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
一声盖过一声。
方喜见状,连忙上前为他顺气,又指挥手底下的小太监将门关严实,“陛下前些日子风寒刚好,可别再着凉了。”
热茶入喉,顺过之后,咳嗽总算平息了。
夏帝缓缓平复,胸口起起伏伏,眼神却有些黯淡。
真是年纪到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一阵风都能惊到他。
“方喜,传太医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