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乘员舱内的气氛非常凝重,几乎所有人都在为皇帝接下来的行程感到担心。铁托去世之后,接受新自由经济殖民的东欧国家也开始玩弄宪政民主那一套被列宁厌恶的选举游戏,哪怕是总统候选人为了展现亲民等能够获取大量选票的行为,绝大多数情况下宪政选举政客们的安保措施都可以忽略不计,以便尽情向选民展示自己身为精英的平易近人。
现在的暗杀手段除了下毒、狙击这类传统手法外,机枪扫射、埋设地雷、汽车炸弹这种非传统手法也在逐步增多。
虽然驻扎在萨拉热窝附近的火狱骑士和凡人辅助军提前七十二小时进行了诸如占据狙击地点、检查沿途是否存在爆炸物、打击可能持有枪械和危险物品的非法组织、加强对合法持有武器的组织的武器库清点、提前探访在社交媒体上发表危险言论的人等措施,甚至还让四架小型战争引擎进入城市。毕竟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直到皇帝抵达之前仍有许多工作尚未完全完成,所以皇帝可能遇到刺杀的可能性并不能完全排除。
汉谟拉比叮嘱君主绝对不要靠近人群以免遭到近距离枪击、绝对不要和任何人握手以免被扎毒针、绝对不要亲吻任何人的脸颊避免摄入掺了毒素的化妆品等等注意事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汉谟拉比还想拿个透明的装甲玻璃罩子把君主给罩起来,不过这种措施根本不会得到同意就是了。
“说不定已经有个小伙子拿着手枪在等着我呢!”拉托维尼亚皇帝满意地用被装甲包裹的手指摸了摸胸甲上精美的浮凋,与神经系统相连的装甲如实地反馈触觉。“他们又不是没有在电视上见过我,为什么会愚蠢到认为能用手枪杀死我?难道斐迪南大公给了这些人自信吗?”
这个问题让姐妹会感到窒息,塔季扬娜不明白君主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谈论这种危险的事。紧接着皇帝又提出了要求,这个要求让姐妹会的随行人员想要尖叫,甚至产生了劝说皇帝取消行程的想法。
“如果只是手枪或者步枪近距离射击的话,我要求你们谁都不准动手。”他说,“我又不是普通人,我自己能够解决这种问题。虽然宪政民主那些选票政治的玩家十分虚伪,但是他们的手段仍然可以借鉴,我想所有人都应该希望看到一位铁腕的统治者,尤其是失业率达到40%的波黑,没有什么能比亲手制服一位刺杀者更能直观的展现方式了。”
“不要把场面弄得太血腥,现实不是迪士尼动画,不管受什么伤都不会流血。”娜塔莎·罗曼诺夫提醒道,“我知道你的力气很大,所以在制服对方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场面弄得太恶心,如果把骨头弄断刺出皮肤那就完蛋了。最好用擒拿技巧制服刺杀者,这样比较柔和,不过我很怀疑怎么会有人来袭击一个身高三米、穿着动力装甲的巨人。”
不知为何,塔季扬娜发现娜塔莎·罗曼诺夫说完之后皇帝表情变得相当沮丧。事实也如娜塔莎·罗曼诺夫所预料的那般,在十米高的战争引擎领头、火狱骑士装甲集群游行、突击运输艇与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沿着公路一路抵达萨拉热窝市政厅的情况下,哪怕是坐在由悬浮速攻艇底盘修改的敞篷悬浮飞车里的皇帝也没有遭遇到任何狂热宗教分子的袭击——就像娜塔莎·罗曼诺夫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会主动袭击身高三米、身着金色动力装甲的巨人。那些手持爆弹枪、军旗和巨剑的火狱骑士紧盯着路边的围观群众,哪怕是嗑药把脑子磕坏的家伙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袭击被军队包围起来的皇帝。
之所以不选择总统府,纯粹是因为总统府实在是太小了而且附近十分拥挤,还没有市政厅来得宽敞,无法容纳随行的火狱骑士、战争引擎等军事人员。等到皇帝一行人抵达市政厅前竖起的高台时,那些因为之前拉托维尼亚消灭宗教而产生不满情绪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事实证明,拉托维尼亚是目前地球上拥有最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国家之一。一周的办公时间里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得待在外太空的高轨道,从装甲玻璃的舷窗后面俯瞰着这颗美丽的星球,又或者在火星的红色沙漠上漫步,查看在太阳系行星最高山峰上建筑的宏伟铸造厂,你们今天所看到的所有战争机器都是产自那颗星球。或许你会认为这距离你们太过遥远,但我告诉你,等到王城的太空电梯建造完毕之后,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想象一下,生活在一个登上太空就如同搭乘长途汽车一样轻松的国度里,你们能够看到什么?”皇帝面对下方的观众,用悬念作为开场白。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没有神,什么都没有,只有人类,只有我们。”
维克多·冯·杜姆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面抬起头,看了眼放在对面的电视机。
看了一会电视转播的画面之后,他才放心地重新趴回去办公。在萨拉热窝发表的这场演讲非常重要,皇帝不仅将塞族、克族和穆族之间的分歧在阳光底下剖开解析,直言这只是一种存在于想象中、不涉及现实阶级、不具备任何生产力的共同体,更是造成萨拉热窝围城战的关键因素。这座城市的民族矛盾与宗教矛盾尖锐到必须要用战争和种族屠杀来解决,在社会极端撕裂、也就是异端、异教徒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的情况下,任何先进生产力都无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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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热窝围城战的最直观影响,就是当初把枪口对准曾经的兄弟的那帮人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陷入了极端贫困的状态,而那些在一旁支持民粹政客的人也因为战争失去了所有。萨拉热窝围城战的惨剧如今仍然镌刻在这座城市居民的脑海中,因此当他用那场战争作为例子的时候,这座城市的里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听他讲话。
皇帝给出的解决就是拉托维尼亚政府一直以来在做的事。彻底铲除宗教,消除思想差别,推广世俗化教育来创造一个能够容纳所有人类的大团结共同体。奥斯曼帝国在敲开君士坦丁堡城门后,之所以能够让大量南斯拉夫人皈依,就是因为当时采取的对信徒的各种优惠政策。这种人为划分三六九等的政策放到现代肯定要被冠上一个“宗教歧视”、“违背信仰自由”的名头,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政策相当实用,而皇帝和摄政又都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将这种政策从历史书上再次搬了出来。
演讲的主旨翻译一下就是,如果无法推行拉托维尼亚的政策消除分裂,那么大工业计划就无法实行,因为不稳定的社会环境无法造就任何工业产出。摆在萨拉热窝人面前的选择有两个,是吃饱了活下去还是抱着自由的信仰饿死——在宗教武装和黑帮被轮番清洗之后,烧掉或者扔掉家中的宗教物品并不会遭遇来自民间宗教力量的反击,甚至就能够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减税许可等优惠,任何一个普通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哪怕是那些没被逮捕的政客也在一夜之间宣誓自己是无神论者然后进入学校接受唯物主义教育。
是肚子还是宗教,这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就算有人内心有所不满也只能假意改信,在永生者皇帝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日后悔过的可能,只需要一两代人的时间,经过世俗化教育以及持续打击,皇帝的无神论也会成为一种根植于人心中的共识。无论是皇帝还是摄政都拥有远超这个时间的寿命,他们等得起,甚至接受了延寿手术的高级官员也等得起。 伴随着一声枪响以及电视里惊呼的人群,维克多·冯·杜姆接听了一个电话,然后再次瞥了眼电视。
“我知道了,让他在会客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