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月色朦胧,大虎的爸爸齐师傅下夜班回家了。他的归来打破了村庄的宁静,邻居们纷纷闻讯而来,聚集在齐师傅家的院子里。他们脸上都带着关切和忧虑,想要知道大虎的情况,也想要给齐师傅一些安慰。
然而,齐师傅却出奇地镇静,他静静地听着邻居们的询问和担忧,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这种表现让我有些不解,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关心大虎。我心想,难道是大虎走丢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就像邻居家丢了条小狗一样?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齐师傅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说:“大家都回家吃饭吧,那小兔崽子不知跑哪里玩了,一会儿准回来!”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觉得他是在故作镇静,有人则认为他可能是真的相信大虎会自己回来。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张大爷的喊声:“小齐子,大虎在二户院子里呢!”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齐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和欣喜,他连忙站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二户,就是村中一排房子的第二户人家,正是那间发生过凶杀案的土房。昨晚,我们默契地没有去那里寻找大虎,只是在院外那片齐腰深的杂草中呼喊了几声。而此刻,大虎竟然就坐在那院子的草丛里,正使劲地啃着一截烂木头,边吃边傻笑。
那截烂木头已经被他啃得圆润光滑,嘴唇上也渗出了血迹,但他仍然像啃鸡腿一样津津有味。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右手拿着那截“鸡腿”,左手竟然还牵着一个芭比娃娃的手。那个仿真娃娃有一米多高,杂草支撑着她站在那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已经褪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样的娃娃在当时肯定价值不菲,估计得一百多块钱。
齐师傅几步走进院子,一眼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一脚踢飞了那个芭比娃娃,再一巴掌扇飞了大虎手中的“鸡腿”。然后,他揪起大虎的耳朵,吼道:“小兔崽子,给我回家!”
这时,二虎也小跑着进了院子,他捡起大虎沾着鼻涕和口水的“鸡腿”,凑近了自己的嘴巴。齐师傅见状,又是一脚把二虎踹进了杂草丛,怒吼道:“妈了个巴子的,一家子傻B!”
齐师傅的怒气似乎还没有平息,他瞪着我们这些围观的邻居,仿佛我们也有什么过错似的。我们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大虎和二虎的行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尤其是大虎,竟然在凶杀案的土房里啃木头,还牵着一个芭比娃娃。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和不安。
我们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齐师傅拉着大虎和二虎离开。他们的背影在月色中渐行渐渐远,只留下那间土房和院子里的杂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虎病了,从那天在二户院子里发生怪异的事情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吃不喝,整天胡言乱语,时而惊恐地尖叫,时而呆呆地傻笑。齐师傅焦急万分,带着大虎去了村里的诊所,又去了镇上的医院,可是医生们检查后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大虎到底得了什么病,开的药吃了也没起作用,有些老人说是厉鬼缠身所以又请了些“跳大神”的驱鬼抓妖。
村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人说大虎可能是被那间土房里的厉鬼缠身了。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些人甚至开始避讳提到大虎的名字,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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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大虎,齐师傅也开始病急乱投医。他请来了村里的“跳大神”的,这些神汉神婆穿着奇怪的服饰,手里拿着铃铛和法器,在大虎的床边跳来跳去,嘴里念念有词。他们声称可以驱鬼抓妖,让大虎恢复正常。
然而,这些神汉神婆的法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大虎的情况反而越来越糟,他开始出现幻觉,时而看到恐怖的鬼怪,时而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的眼神也变得呆滞无光,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经过几天的折腾,尝试了各种方法,包括几只大公鸡和几箩筐纸钱的驱邪仪式,大虎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眼见着大虎的生命垂危,齐师傅终于决定将他送到市区的大医院救治。
我和妈妈一同前往医院看望大虎。在医院里,我们意外地遇到了也来看望大虎的张叔。张叔是大虎爸爸的同事,也是我们家的隔壁邻居。他平时话不多,但为人老实,总是带着一抹忧郁的眼神。
由于两家是邻居,又因为张叔租住在我们家的闲置土房,我们的接触很多。渐渐地,我发现张叔其实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他的知识面至少比我的小学老师还要广。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煤矿做那么辛苦的工作。
每次无聊的时候,我都会缠着他给我讲一些历史典故。张叔虽然四十岁了,但和我相处得不错。他有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不让我跟别人讲他的事,也不让我带伙伴们到他那去。我一直很好奇这个原因,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