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胧凤目微眯,静静地感受着她给他带来的一切。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割裂了,一边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亲近她,不能被她的言语蛊惑,另一边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睡到了她的榻上。
这种矛盾本应让他异常烦躁生气的,可此刻,他却一点儿也气不起来。
不仅不气,还......还有些甜蜜。
她这是第二次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吧,不用喝酒,也能全身放松地很快入睡。
她,如此信任自己吗?
夜胧压了压嘴角。
过了许久,见她已睡得深沉,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往上抚去。
背部的脊椎一节一节地都很分明,他指尖顺着她的脊柱向上,摸到了凸起肩甲处。
这么瘦,羽翼还能撑开吗?
凤族的半兽血统,除了生育时是自动幻出真身,其他时候若要现形,便需忍受身体被羽翼刺穿的破裂之苦。肩甲这处,是需生受骨裂之痛的!
这些年,她主动现形过吗?
疼过几次呢?
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他有些不敢往深处想。
混蛋玩意儿!之前尽捡些屁话敷衍他们!避重就轻地将三年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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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酒,就知道说喝酒这种屁事!谁稀罕听!
嘴里真的没一句实话。
她以为她是谁?!半兽而已!
也就运气好,出生时有至纯灵气加持,得了双亲中的人族之灵气便这么拽的吗?
要是知道是哪一位前辈,非得去告个状,好好治治她这一身的狂妄!不在世也没事,有坟头就行,非要跪那说上个三天三夜让其托梦来治!
真想咬她解解恨。
东海那处卧虎藏龙的,她能镇得住什么!只能结了结界困兽而已!她自己一颗至纯之心,在那当鱼饵呢!
她非完人,也非全兽啊!要她去当什么英雄的!
夜胧想着想着心绪起伏便大了些,身上小人突然颤了一下,似做了什么噩梦般梦呓着。
听不清她说什么,却知道她害怕了,夜胧心口刺疼了一下,忙拢紧她道:“不怕,我在。”
“你不在......你们都不在。”
夜胧气得心疼的厉害,想一口咬死她。可垂眸见她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睡着了还这么可怜,只能强忍住怒气道:“以后......便都在了。”
她想回东海,做梦。
回不去了。
夜胧脑子里瞬时已经想好用何种捆兽锁将她囚在身边了。
既然她在东海过得跟条丧家之犬般狼狈,那还不如留下来了。
回去做什么?
自己现在又不是没能力护她。
这堂主之位,不就是为了她去坐的吗?夜家所有的商业布局,不就是将她心中所愿一步步去实现吗?中原对兽的风评,跟当年已然不同了。
但这些,无需刻意让她知道。
只要她这次,不再放弃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
夜胧心中天人交战一番,终于说服了自己做出新的尝试。
试着,再信她一次。
他侧过头细细打量着她。
明日就派人去宫里取最好的化痕膏给她抹在伤处。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每次目光触及镜面处时,都急着避开视线,不敢正视,就连之前从他眼里看到这处伤口时,都惊慌了一下。
三番两次说她丑,她当真了吧。
丑个毛,自己嘴贱而已。
之前骂她的话一句句浮上心头,此刻若不是怕吵醒她,真要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疯了一般羞辱她,也不知道图什么?
图她哭个不停。
卓兮也是死人,居然没跟自己动手,任由她被自己欺负吗?
要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