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尖叫了起来,但更多的人却下意识地向着那明显异常的活尸与赤裸的男人攻击而去。
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一场“放松”的聚会,不能改变占据主导的是一群残忍的“异种”的事实,无辜者早已在安格妮丝来到之前或丧生或昏迷,或陷入疯狂。
活尸与赤裸的男人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攻击,哪怕活尸干瘪的皮肤已然破烂露出下方赤裸的骨白色,哪怕赤裸的男人鲜血淋漓,内脏顺着肚腹破损之处流出。
但很快,所有攻击者动作都渐渐缓慢了下来,他们的面上带上了诡异的扭曲,仿佛难以置信的惊骇,又仿佛只是一种迷醉的安详。
再然后,他们完全安静了下来,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望向唯一的异常者,站在安格妮丝身边不远处的戈特莱斯。
戈特莱斯弓着腰,全身颤抖着蜷缩在一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有着不知是啜泣声亦或者是压抑笑声传出。
他在所有望向他的视线中渐渐直起身,放下手,嘴角勾着灿烂的笑容看向安格妮丝。
“果然,您和我一样疯狂。”他语调激昂而振奋,显得过于尖利,“您是这种仪式的专家。”
安格妮丝没有对戈特莱斯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那些平静下来人却全部躁动起来。
戈特莱斯身体不断化成一滩虚幻的黑色粘稠液体,以污染一切的姿态向着周围席卷而去,却没有让那些人的攻击触碰到他一丝一毫,肆意愉快的笑声和话语声断断续续传入安格妮丝的耳中。
“恐惧,嗜杀,求生欲......不不不,期待?奇怪,无法理解的欲望......”
“您是怎么将用于仪式的欲望影响改变的?”
他的身影出现在只余下一摊堆积着的白骨的活尸身边,然后又倏忽消失。
安格妮丝没有回应他所有的问题,只是安静地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戈特莱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