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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撞,用斧子劈砍,戳凿,掀起一阵金铁之声。
战团中,郭贡无疑是最亮眼的一个,他那骑战专用的铁矛已经被放在了一边,拿在手上的正是一面双面开刃短斧。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充斥着郭贡的脑海里,左右打架,但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悍将们从不犹豫,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他对已经布好锋矢阵的兵马不动,依旧保持着向南突围的态势,而自己则悄悄将各部精锐集结,并和自己的铁甲兵一道,留在了正面。
而在双方都射完最后一囊袋的箭矢后,两边的跳荡锐兵相接了。
本来郭贡是来捡便宜的,上来就带着铁甲兵袭击了那驻扎在壁垒外的泰山军,更是一击就阵斩了对方的主将。
郭默一听,勃然大怒,他捡起胡床边上的铁矛,让扈兵们为自己穿甲,他给令骑留下这样一句话:
也是杀到这个程度,郭贡才明白为何历次与泰山军对阵的军旅无一都落败收场,以前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答案竟然简单得可怕。
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非老卒不能抗住。正常情况是,射了几轮就会选择百人战。·
众扈兵哄然唱喏,随后就等候郭默的军令。
之后,郭默又连续下了三道令:
“令左营固守敌阵之西南,立坚阵,以步槊、弓弩、弩炮杀伤敌军。告诉左营的小高,就给我死死的扎在那里,不管如何,只要敌军从他阵下突破出去,就斩他头。”
在他的东北方,正有一支步兵营正在壁垒外等候,看样子是准备进入壁垒停驻。
郭默沉吟了一下,他倒是不觉得于禁是要摘自己桃子,因为军功就是这样核算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这京都的汉军还是有卵的,本还以为会一直龟缩在城内不出来,没想到竟然会主动出城作战。不过,既然敢出头,咱们就一刀剁掉他的头,看他还能不能硬!”
但……罢了,就让儿郎们撤下了,也用点饭吧。
在厮杀中,郭贡瞅准一个因闷热而丢弃兜鍪的泰山军铁甲士,然后阔步冲至,举起斧子就劈向了他的脑袋。
围绕在长乐观,开战至今,第一场真正的野战打响了。
从嘈杂的战场上,郭贡很快就抓到了一个战机。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同样是磨炼武艺,一个是为了活命,一个只是工作,双方的刻苦程度是不同的。
其实结果可能会让郭贡这个典型的大汉武人气馁,那就是的确,泰山军的大量精锐武士真的就是天下掉下来的。
而偏偏这些偏鄙蛮夷和中原汉人最不构成差异竞争的就是那弓马刀兵。
“还有,立即去后面中军,去请飞虎军的徐晃来助阵,就说咱老郭欠了他一个人情,这一次就把这个军功送给他!”
战场屎尿鲜血的腥臭在他鼻中是芳香的,那嘈杂混乱的噪音在他耳里是美妙的,甚至那血腥骇人的战场画面在他眼里都是那面的妖娆性感。
两军相距百步,泰山军和汉军的箭矢不断纷飞,双方开始了密集的箭矢打击。
他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动很可能直接决定着汉军后面的士气,要是他这边狼狈突围回城,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但这一营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成功的拖住了郭贡部,让他们没能及时撤回城内。
对战场态势有一定了解的郭贡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敌军这会必然正从大本营调度军力,一旦敌军援军抵达他就危险了。
这种武器最适合用来破甲。
“令突骑遮拦谷门出城的交通线,并对敌军后方进行袭扰,无我令,不许交战。”
一扈兵领了此令就去寻突骑。
这就让中原武人被降维到了和这些肃慎人一个层面,原先汉家还能以制度和甲械占据优势,而现在也不复存在。
所以,此刻的郭贡才会绝望又愤怒的发现,泰山军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善战武士。
这不怪他,谁让对面是张冲!这是增量对存量的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