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盟这事听着好像不错,但却看不出可行。如今泰山军北上,不管其击谁,但至今也未见到青州军从南面攻袭泰山军呀。反倒是,人家青州军倒可以利用泰山军北上出兵的间隙,南下徐州,反增加了自己纵深。”
韩忠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一环,他见过来辽东的那个曹操使者,纯纯君子呀,看着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韩忠忙甩了甩头,差一点被这关靖带歪了,他直接说出了一个密辛:
“咱们在塞内的朋友透露了,这一次泰山军北上是要进攻鲜卑人。”
这一次,连榻顿都回了句:
“鲜卑人?”
倒不是这个事过于匪夷所思了,而是这事还挺理所应当的。
这几年鲜卑人内乱,各部陆续分裂,已经实力大弱了,这个时候泰山军攻击鲜卑人也是能理解的。
至于为何?榻顿倒是能猜到一二的。
那就是现在的泰山军在整体兵力上并没有当年汉室在北疆多。原先漫长的北疆防线上,汉室烽燧遍地,屯垦兵几不下十万。
但随着这些兵源陆续逃散或者被卢植征召南下后,这北疆的防御可见的就虚弱了。不是这个情况,他榻顿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呀。
而现在泰山军击败汉庭后,在全面占据河北后,自然也继承了汉室在北疆沉重的防御压力。
但泰山军才多少人,就是全部填入北疆防线,那也站不满烽燧。
到时候,他兵力全部被拖在北疆,那就是在慢性自杀。等到中原诸侯角逐出一个胜利者后,人力和资源占据弱势的河北,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榻顿猜都猜到,这泰山军估计是做了主动出击塞外,对鲜卑人重击一番,打出个数年的和平,以缓解他们北面的压力。
榻顿在想明白这事后,他就在考虑怎么在这事上占点便宜。
他们乌桓人对于这种情形太了解了,他们就是在汉人和草原王庭的战争中壮大的。
一块肉从一边搬到另外一边,手上都能留一层油呢!更何况是这样的大战呢!
所以榻顿在想,这一次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站在汉人这边,继续对鲜卑落水狗一顿锤。
痛锤鲜卑狗,这种事他一点不会拒绝。
但就在他想这事的时候,对面的韩忠就说了:
“单于,我主听了这事后,就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泰山军势大,自古强弱相争,必然是要帮助弱的那个。不然一旦泰山军从鲜卑人的压力下缓了过来,那咱们就苦了。”
榻顿表面上听了这话,但实际上却对这个道理嗤之以鼻。
什么强弱相争要助弱?不和强者一起痛打弱者,难道要和那个弱者一起被强者殴?
这些汉人虽然有点脑子,但不多。
尽管心中对韩忠的话嗤笑,但榻顿面上依旧在听,他要看看韩忠这些人到底给什么条件来。
果然,韩忠又说了一段废话后,终于到了最重要的部分。
榻顿就这样听,越听越心动。
原来,这个公孙度还有这个胆子。
他得到消息说那泰山军的辎重粮秣都囤积在蓟县。所以这人就想鼓动自己和他一起入关,直袭蓟县,烧毁粮秣。
而榻顿则可以获得此战的所有铁甲、环首刀和铁箭矢,这将大大的增强三郡乌桓的实力。
而行动时间就是那些泰山军出塞的时候,到时候后路粮秣断绝后,这些人必然是要死在塞外的。
而失去了雄兵的泰山军还能守住花花河北吗?
到时候,就是他们真正入关的时候!
话都说到这里了,榻顿还有什么说的。
他完全不顾旁边关靖频频使的眼神,一拍桌子,豪迈道:
“好,那就出兵入关!咱们也看看那河北主是不是真的天上人!”
入关入关!榻顿发出了最强音,却不知死期将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