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侍卫等人倒是无所谓,身上穿着厚实侍卫服,又是男儿身,气血旺盛,没那么多讲究。
一个时辰后,宁儒带着宁老爷子和宁清回来,明仪起身相迎。
“宁老先生,宁大先生,你们可算到了;路上走的顺利吗?冷不冷?”
关切的问候声,令宁老先生心头慰贴,再冷也不觉得冷了,“老夫穿的厚,不怎么冷;程小娘子,我家老二已经跟老夫说过了,您想让做工的人早些回去,是吗?”
“对!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再过不久便是年关,他们拿着工钱回去过个好年;待到开春化冻之后,再来做工便是。”与其让他们跟冻得硬梆梆的土地硬碰硬,不如开春后,土地松软再动工。
如此一来,工钱上能略省下些,做工的人不至于为严寒所苦。
宁老先生笑眯眯望着眼前的小女娘,再次感慨,有仁心。
“程小娘子所言不无道理,过些日子,西北该上冻了;再开工确实不合适,让他们早些下山也好,跟家人好好团聚过个好年,来年好好来干活。”
东家有善心,他自然也有。
宁清和宁儒都没意见,这事便这么定了。
宁儒和宁弈召集活水河那边的过来跟山里的做工人汇合,言明是程小娘子心善,让他们早些下山与家人团聚,来年再由官府组织人手继续修缮河道,赢得了做工的上千人满心感激。
目的达到,明仪带着人下山,剩下都是回请交给宁家人和军中负责的将士安排即可。
两日后,宁老爷子带宁家人一起来到宅院做汇报。
“程小娘子,做工的人都走了,该结算的工钱都结算清楚了;账目在此,请你过目。”宁老爷子一个眼色递过去,宁儒送上账本。
春梅上前接过,送到明仪手边,复而退至一侧。
明仪当场翻了一遍账本,一目十行看完,数目记载清晰,支出账目没有作假的可能性;她放下账册,双眼饱含善意,缓缓开口。
“账目都对,有劳您和两位先生,以及宁小少爷;做工的人是自己回去的,还是有人送他们回去?”回来才遇到过一群抄小路的流民,这些流民在中原活过了五年,身上的罪孽根本没法看。
他们饿极了,冷极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