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旁人在场,听到他对薛明渊的这一称呼,怕是要吓得晕过去。
老师……
堂堂文学大儒,竟然收了明郡王这个草包当弟子。
是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坐。”薛明渊颔首,说道。
傅云璟在一旁坐下,下人沏了杯茶端到他身旁,而后又退了出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傅云璟只觉得头皮发麻,坐立不安。
“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出息了啊。”忽然,薛明渊声音清冷的开口道。
傅云璟愣愣的抬头:“啊?”
薛朝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哦嚯,小阿璟你完咯。
“你名声烂大街就罢了,可你竟然为了个女人闹得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你要娶谁为妻纳谁为妾,我无权干涉,也并非看不起戏子出身,可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这么多年的孔孟之道,规矩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顶撞父母,气病祖母,你可真行啊,怎么不上天呢。”
“那女子若是个知书达礼之人,就不会任你这般胡作非为,成了众的谈论的笑话,而你竟还觉得没有一点错。”
“怎么,纨绔当得不够过瘾,还想当不孝子,是不是哪天为了那个女人要跟父母断绝关?”
“我要是你祖父,非得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抽一顿。”
薛明渊一句接着一句,直把傅云璟骂了个狗血淋头。
傅云璟弱弱的低着头:“……”
就……悄咪咪完全不敢开腔。
“怎么不说话啊。”
薛明渊年近五十,脸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然一双黑眸炯炯有神,闪烁着亮光,下巴留着一绺半白的胡须,看着傅云璟俨然一副看不孝子孙的模样。
薛朝的身子往椅背里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爹在气头上,但凡路过的狗都要被骂上一句,他真是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就怕被连累。
傅云璟微微抬头,吞着口水辩解:“老师,这都是之前的事了,我都把林见月送走了。”
“呵,是你送走的吗,难道不是她看不上你弃你而去?”薛明渊斜眼睨着他,毫不留情的戳穿。
傅云璟噎了一下,人艰不拆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