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兄有许多事情都未曾与她交底,尽因她乃是女儿身。
在大堂兄此观念转变之前,她也大抵是不会和大堂兄交太多底的。
既是如此,有些事情,不说比说要好。
当然,她也能理解大堂兄的好意,无非就是想把她护于羽翼之下,不想让她过多地参与到那些腥风血雨之中,可这份好意于她而言,来得太晚。
来得早些,原来的孟良辰不会死,她也不会突然被惊雷劈入尘世,魂入这具无主躯壳,自此成为孟良辰,代替已亡的孟良辰继续活下去。
她既已是孟府大小姐,非是过去的原主,那她的日子,不管是好是坏,都得由她自己做主。
如何活着,查清真相,嫁或不嫁,谁都做不了她的主,谁也别想做她的主。
即使是祖母,捏着她的亲事儿,她也不会任由祖母说甚是甚。
总归,她是要为自己争出一条路来的。
孟仁平一路前往宝莱楼,于车厢之中一脸心事重重。
高远瞧了出来,想到出府之前,高近同他说的一件热乎事儿:“公子,奴婢听高近说,赏夏的娘进城了。”
孟仁平抬眼看他。
他继续往下道:“可还没进咱们府里,赏夏的娘便病倒了,眼下正在花勤胡同那边的房舍里躺着。本来从田庄过来,是想进城和赏夏在府里一起过个中秋节的,没成想半道就病了,说是也请了大夫看过,好似病得不轻,至今未醒呢。”
“花勤胡同?”孟仁平茫然,他是头回听到此胡同。
高远解释道:“是,花勤胡同位于南面的英里坊。那儿有一处房舍,是赏夏的老子娘省吃俭用,于年前购下添置的。房舍不大,也够赏夏一家子住的,不过听闻买完,也基本没住过。赏夏住在府里,赏夏的老子娘和弟弟都住在老太太的田庄上,偶尔进城一趟,都有正事儿,哪儿有空暇去住,最多顺道拐去看看,洒扫洒扫,保持整洁而已。要说住,昨儿个赏夏的娘,是头一回正正经经住进去,且是被躺进去的。”
孟仁平甚少去南面,英里坊倒是有一回曾因公务去过,但也是来去匆匆,办完事儿便回,不曾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