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赏春走进寝屋,便见孟十三坐在屋内外间桌旁,桌面赫然是那只令众丫鬟议论纷纷的蛐蟮。
她走近前:“小姐。”
宝珠则停步于屋外,只伸半个脑袋往屋里看,看到桌面的小蛐蟮,她整个人瞬间就僵化了。
“它是我养在后罩房前面一侧的那片空土地里的,眼下夜了,我也要歇下,你把它带回空土地里。”孟十三吩咐道。
实则她也可以自己走一趟。
只是转念一想,今晚小蛐蟮已经在泰辰院里的下人跟前亮了相,那些议论声再小,她也有听到一句两句,如此那便索性光明正大地公开。
“诺。”赏春应完便上前双手捧起小蛐蟮。
这一幕把宝珠看得头皮发麻。
“今儿太晚了,明日一早,你便通传下来,小蛐蟮是我养的,就养在那片空土地里,通传之后,所有人都不准再私议,也不准外传。”孟十三随着令道。
赏春再次应诺。
见孟十三再无其他吩咐,她转身退下,捧着小蛐蟮往后罩房去了。
她无法理解宝珠和金银为何会害怕小蛐蟮,她倒是觉得如同大白蚕的小蛐蟮生得极好,既可爱软绵又听懂人言,实属难能可贵。
一抱在怀里,便让她爱不释手。
宝珠还贴着门站着,目送着赏春一脸慈母般把小蛐蟮抱走,她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好半会儿,她才嗫嚅着说道:“小姐,那么大只的蛐蟮,您怎么还喊它小蛐蟮?”
“它确实还小。”孟十三足足一千五百岁,小蛐蟮不过才出生八年,实是年幼得很。
宝珠闻言,想反驳,但不怪反驳。
孟十三见状有些想笑:“蛐蟮,又名地龙,还可以作为一味药材,被医者用做治病救人。”
“奴婢知道。”
“不急,慢慢来,等熟悉了,或在哪一日,你和金银便不再害怕小蛐蟮了,去睡吧。”
宝珠应诺,从外面把孟十三寝屋的门关上,而后回屋睡觉。
孟十三走进内室,床榻早让宝珠铺好,她脱了鞋,掀开放下的帐幔,上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