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太太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你要记住,你现在已是乔家唯一的儿郎,再不可似从前那般妇人之仁!”
乔郎中从听到妻子说会有人抵命,便在认真思考此言语中蕴含的意味儿,蓦地又听到儿子心慈手软的话儿,他心中怒火不由再次燃起:“当真朽木不可雕也!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你大伯回京,亲自求得你大伯的原谅为止!”
亲自求得大伯的原谅?
那便是纵使堂妹落葬,大伯若还无法原谅他,他便得一直跪下去。
“是,父亲。”乔邰敛下眼帘,垂首再不语。?
乔二太太哪里舍得乔邰在灵前长跪不起,正想开口求情,却教乔郎中一记冷眼给瞪了回来。
罢,跪着也好。
总得让大嫂看看,她的儿子对她的女儿之死,是有愧疚之心的,待大伯子回来,多少能在大伯子耳边为儿子说两句好话儿。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与乔桑之死沾点儿边的人,一回府不管是痛快地说,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几人俱在前后与家人坦诚道出。
陆罗是跟陆森说的,女娘们则是归府与各自的母亲说的,董玲珑、姜子瑶、项筝的母亲听后,反应虽有些不同,却一致地认为乔桑之死与她们的闺女毫无干系,乔府若敢胡乱攀咬,她们定不给乔二太太好脸色。
曾家姐妹归家与胡氏一说,胡氏先是被吓得血色尽无,再是将姐妹二人狠狠训了一顿,训完仍旧后怕不已:“好在今日夭夭无事儿,若夭夭在那什么庄园里出了事儿,你们让母亲如何向你们父亲交代?如何向你们祖父交代?还有九泉之下的你们的姑母、祖母,要如何交代!”
“母亲,那叫碧虚庄园。”曾重荣坐在罗汉榻前的绣墩上,小声地做了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