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是已有对策,何不同他们说说,省得他们个个心焦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季宽刚从詹事府回来,感受了一遍何为沸反盈天的场面,走到李寿前面,不觉说出心里话。
李寿端坐在主位,背脊挺直,连眼都没抬:“事以密成。”
字面上的意思,季宽能理解,除此他有些没明白,又见自家殿下专心地处理着陛下让内侍搬过来的,足以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种明折暗折,实在不敢再打扰,逐看向孟仁平。
“詹事府人多口杂。”孟仁平提点道。
季宽反应了半晌,才总算揪出点儿语以泄败的重点:“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清理干净?”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孟仁平身处詹事府,可比季宽这位东宫侍卫长体会到更多,也知得更深,“陆皇后与德妃何时放弃过?她们不放弃,哪里清理得干净。”
“就不能斩草除根?”以殿下的手段,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儿的,但殿下却没有这么做,季宽便不懂了。
“不到时候。”
“何时才到时候?”
孟仁平看向主位。
季宽跟着看了过去,又与孟仁平同时转开视线,他心下略明,低声问道:“这便是当初殿下说什么也要把你塞进詹事府去,当个区区正六品府丞的缘故?”
孟仁平斜着季宽,神色道不出的讳莫如深。
季宽一掌拍在孟仁平的肩头:“没事儿,早晚你定会成为詹事府首官的!”
孟仁平挪开季宽不知轻重的手:“借你吉言。”
“吉,肯定大吉!”季宽转念又问道,“对了,你家大妹妹可有再说什么?”
李寿笔下虽未停顿,耳朵却是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大表妹昨儿下晌被姜子瑶吓到,半夜便发起了低热,病中重复说两句胡话,今日一早,池南进东宫,便一字不差地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