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一脸莫测:“那你是何时决定要显露出来的?”
“上一回被孟美景推下水,受寒病倒,高热不退,继母拖时间不愿给我请大夫,后来终于请来大夫,我病情反复,继母又百般推托,不肯再给我请大夫,而我父亲冷眼旁观,任由继母视我命如草芥,我一脚踏在鬼门关外,一脚踏在鬼门关里的时候。”孟十三把当时压倒孟良辰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绝望自绝的情景,一个一个地拿来作回答。
她卖惨卖得很成功,诚然也是过去的孟良辰真实的经历。
他果然不再进一步逼问。
李寿陷入了沉思,他想过她过去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好过,那吴氏这般做法,是想把她往死里逼。
既是如此,于绝境之中,她奋起反抗,显露本领,引人注意,寻找倚靠,实属情理之中。
“哦,还有一个原因。”孟十三随意地继续,“我今年已经及笄,倘若再不表现表现,继母定当会将我随便嫁了,嫁猪还是嫁狗,我那父亲都不会吭一声。”
对,她还到了可以定亲的年岁了。
他越发理解她:“那你是自己练的?”
“真没人教,怎么都没人信呢?”孟十三越发挺直腰背,正经认真道,“夭夭本以为殿下与旁人不同,总会信我的,没想到殿下竟也如此。”
她一脸失望伤心的表情。
李寿:“……”
一半直觉告诉他,她在作戏,一半事实告诉他,她所言的过去并不假。
直到他把她送回孟府,临下车之际,他问她:“你可曾做过特别的梦?”
“特别的梦?”孟十三想到那些梦中碎片,下意识地看向他左手上的红痣。
这手,这痣,她梦到过,算不算特别的梦?
算吧。
但她不能告诉他,不然他又得追着她要缘由。
她自己都不知缘由,尚还在找缘由,现下如实回答,定然自找麻烦。
随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