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亮爬上来,虎豹骑明显感觉到院子外各种势力都在打探。
尤其是皇宫来人,一拨又一拨,蝗虫一般,恨不能趴殷槿安脸上看个明白。
整个皇城,除了殷槿安,多少人都彻夜难眠。
大皇子的病,民间百姓不十分清楚,但是阳盛帝清楚,他白天给殷槿安认错就是缓兵之计。
皇宫里没死的暗卫、侍卫还有很多,他叫心腹们发动了京城了许多官员,都在院子外监视着。
就等着殷槿安发疯,抓个现行。
但是一直到月上柳梢,月斜西天,大皇子府都没有任何异常。
灯笼破天荒地亮了一夜,整个皇子府安安静静,除了小蛐蛐的鸣叫,就是虎豹骑巡逻的脚步声。
一更天,探子来报:“陛下,大皇子府无异。”
二更天,探子来报:“陛下,大皇子府无异。”
三更天,探子来报:“陛下,大皇子府无异。”
一夜,皇子府再也没有以往的兵荒马乱。
阳盛帝和楚菡华眼底青黑,楚后失去往常的凤仪万千,焦急地说:“怎么办,陛下,他不会脑子好了,疯病也好了吧?”
阳盛帝能去问谁?
他阴沉着脸,西夏的朝会是辰时开始(早上七点),他原本想着夜里刚好是正月十五,正好的大晴天,月亮格外皎洁,连老天都帮他。
谁知道,殷槿安他竟然没发病。
不甘心!他阴森地对楚菡华说:“他不发病,说明他是假大皇子,谋权篡位。”
“可就算他是假的,陛下打不过他啊!”
“……”
人艰不拆,朕就不能垂死挣扎一下?
不会说话难道不会装哑巴吗?
王粲和顾八荒在皇宫里盯着,阳盛帝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去联系文武百官。
天亮,王粲盯着阳盛帝写退位诏书,阳盛帝拖拖拉拉不肯写。
“王粲,朕还是皇帝,与萧槿安的父子,你敢忤逆朕,萧槿安他也不会放过你。”
“放不放过臣,都是殿下说了算,臣只听殿下的。”王粲现在才不怕阳盛帝,“陛下还是快点把退位诏书写出来吧。”
王粲干脆自己拟好,交给礼部去审核,没意见,就叫阳盛帝抄一遍,盖上印玺。
早有人跑到大皇子府汇报,说阳盛帝在耍赖。
但是都到了辰时末,殷槿安并没有入宫,阳盛帝和楚菡华又活蹦乱跳起来。
肯定是昨天夜里犯病了,至今都虚弱得起不来。
阳盛帝顿时神气活现,叫人立即联络三司兵马,围攻大皇子府。
顾八荒拔出刀来,喝道:“谁敢出宫,我便立即把帝后都砍了!”
没人敢了。
九天昨天给殷槿安下了血符,又昏过去,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醒来得比较早。
在辰时初刻醒了,一看天光大亮,她吓得赶紧给殷槿安解了符咒。
舅甥俩揉着眼睛出了卧室门,就看见一院子蜡黄青黑的脸。
卫嬷嬷、夏侯衍等人一夜未睡。
看着这舅甥俩都精神抖擞,夏侯衍一晚上的担忧都化为极致的喜悦,磕头道:“主子,宫里的朝会已经开始了。”
“摆驾,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