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世家第一队列,其一“官渡陈氏”,其二“当世皇帝的外戚”。
为什么要强调当世这两个字?
因为只要换了一个皇帝,上一个皇帝的外戚很快的就会沦为第二队列,继而成为第三队列,若是遇到了一个好的下一代,或许能在第二队列、第三队列中挣扎一段时间。
能够一直停留在第一队列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官渡陈氏。
这甚至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
在孔氏的当代家主死了之后,孔氏一反常态的开始进入到了“蛰伏”期,他们不介意自己被小瞧,但直接将曲阜孔氏关闭,闭门开始真正的研究起来“经义”。
不仅仅是孔氏的儒家、也不仅仅是孟子的儒学,他们也开始学习董仲舒的儒家,甚至是开始学习陈氏的“熔炼百家”以及政治学。
他们学习一切的东西,将这些东西全都融入自己的经义当中,之后丰富着孔氏的思想。
甚至孔氏的子弟们开始拼了命的学习,他们想要为自己的先祖争口气。
而天子得知这种消息也没有打击、反对孔氏,反而是表扬、赞赏了孔氏,天子深谙制衡之道。
也绝对不会再搞出来一个陈氏。
所以孔氏不能倒下,因为天子需要孔氏来制约董仲舒、甚至需要孔氏来制约陈氏,虽然孔氏打不过陈氏,但还是能够勉勉强强抵抗一两招的吧?
毕竟儒家和孔氏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而太初二年的到来,则更是让这种紧张的氛围加剧了,当然,悲伤的情绪也逐渐的侵扰大汉。
首先是开年的第一件事情。
出使西域的张骞丢失了音信,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足足两个多月没有新的消息回来了,这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应该的。
天子甚至紧张的多次询问陈辟,询问这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陈辟凭借着自己的专业知识解决了这个事情,然后陈氏暗中派遣了黑冰台以及铁鹰卫士的人暗中寻找张骞的踪迹,而与此同时天子也是派遣了绣衣使者。
开年的第二件事情,便是一个更加悲伤的事情。
太尉周亚夫去世了。
他挺过去了这那个难熬的冬天,但却没有能挺过去这个春天,这个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候,他却是缓缓的睡了过去。
当周亚夫死了的时候,天子开始念叨起来周亚夫的功劳了,并且在他的坟墓之前大声的嚎啕而哭,像是死了一个自己的知己一样。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不会猜到,这位正在大哭的天子与那棺木之中的人几乎是因为权力而争斗了一辈子,最后将这棺木中的人逐出了权力的中央。
当然,即便是有人看出来了,也不会有人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毕竟这可是天子,最小心眼的天子。
开年的第三件事情便平和了许多,那便是太子刘据已经可以开始学习了,而刘彻这一次没有选择让太子拜陈氏的某一位为师,因为陈无实已经够忙了。
而陈氏的其他人,除却陈辟、陈秋、以及陈去虏之外,还有谁能够有这个资格教授太子?
没了。
然则陈秋、陈辟的年岁已经太大了,他们没有精力去教授一个顽皮的孩子。
而且天子也担心,太子将这两个老家伙的骨头给折腾散架。
至于陈去虏?
那天子更加不放心了,担心陈去虏将太子教授的更加顽劣.
毕竟陈去虏本人就是一个顽劣的代表,太子难道还用领兵么?太子当然不用领兵了!所以跟着一个莽夫学个屁!
刘彻本人对于自己第一个孩子还是很认真的,所以他精心挑选了好几个先生,让这些先生给太子上课的同时,让太子进入到官学当中。
官学由此更加有名。
毕竟皇帝都将自己的孩子放进去学习了,难道你的孩子比太子更加尊贵?
要死啊?
太初二年的时间过的更加迅速,一切都好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样。
天上的陈野一直看着这一幕,也一直在观察着头顶那时间长河的波澜,他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