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邓通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请。”
长安城,国子监之中。
陈彼坐在中央,一字一句的讲述着自己的“道”,而下面坐着的人则是听得如痴如醉。
荀既、孟寻也同样坐在前方,闭着眼睛仔细听着陈彼的“传道”,当只是听了一个开口的时候,荀既就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赞叹的神色说道:“如今的陈老先生,可为大宗师矣!”
而当陈彼讲述到一半的时候,孟寻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感慨万分的神色:“不愧是陈老先生,不愧是昔日的陈子,这许多年来,咱们所领悟的东西,竟然不如当年陈子所传授的十分之一。”
“当真是令众生羞愧啊。”
而当陈彼的口中说出“政治学”这三个字的同时,所有听的如痴如醉的学子们全都睁开了眼睛,他们的脸上带着赞叹的神情。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高呼。
“陈子!陈子!邱子!邱子!”
陈彼,字予邱。
如今的陈彼被在场的所有人共同尊称为“子”,但由于陈野已然被尊称为“陈子”了,所以在场的人都称呼陈彼的“字”,即为邱子。
儒家的人今时也有人前来听陈彼讲学,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听陈彼讲学,而是为了观察一下陈氏有没有可以攻击的点。
当政治学这三个字说出的时候,就连这三个捣乱的人都对视一眼,脸上带着满满的悲痛之色。
只是这些许悲痛中还带着些许的“狂热”。
悲痛并不是看到陈氏的崛起,而是他们觉着自己前几十年的日子都白过了,是一种浪费了光阴的悲痛,而狂热则是很简单,是对陈彼所讲述的“政治学”的狂热!
他们只是对视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狂热,并且同时踏出一步,加入了这一场狂欢。
长乐宫
刘恒闭着眼睛,听着绣衣使者所转述的关于陈彼的讲学,心中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昨日虽然看到了老师所书写的著作,但却没有看到一些其他的见解,心中还多有困惑,而如今他听到了陈彼讲学的内容,终于是赞叹了。
“不愧是老师,不愧是陈子啊。”
他回过头看着身旁坐着,同样在沉思着的刘启,轻声问道:“你从这其中听出来了什么?”
刘启微微醒神,看着刘恒,有些犹豫:“父皇,今日安国王所讲似乎与在昨日书中所记载的不同,昨日书中的政治学是以君的角度看的,但昨夜儿臣连夜读完之后总觉着好像差了点什么。”
“今日听完方才安国王的讲学内容,心中才恍然明白。”
“原来两种角度合在一起,以君的角度去看臣,以臣的角度去看君,跳出两者之外去看这两者,这才是至理啊。”
刘恒听完刘启所说的话之后,脸上带着的赞叹更浓了:“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正是如此啊。”
他指着刘启笑骂道:“那你可明白,安国王如此讲学的道理?”
这一次被刘恒所指着的刘恒没有多犹豫,直接开口道:“想必安国王是只想让帝王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刘恒叹了口气:“陈氏没有对不住我刘氏啊。”
“我刘氏又怎么能够对不住陈氏呢?”
“传朕诏令,加封安国王陈彼为太傅、太师,追封陈彼之父陈居为“居安王”,列其入太庙,享天下香火。加封赋税寺少卿陈拓为“左相”,进封为“官渡候”。”
天子诏令出,既而不改。
沉吟片刻后刘恒再次开口道:“赐陈氏“丹书铁券”一瓦,令太史令、宗正记之,其所载,万世不可改,若改,则不为刘氏子孙,天下共击之!”
“丹书铁券上,便记录陈氏的所有功劳,以及陈氏的来历,日后若有陈氏子弟犯死罪,则可免其一死;若陈氏家主一脉犯死罪,无论是谋逆的大罪,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罪行,皆不可追责。”
刘启听着刘恒所说的话语,脸上带着惊骇之色:“父皇,这.”
刘恒只是瞥了一眼刘启,心中叹了口气,觉着自己的这个孩子还有的学。
陈氏需要这所谓的丹书铁券么?
不需要。
没有了丹书铁券,就凭借着陈氏的势力,日后的皇帝敢找陈氏的麻烦么?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