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讲,如今王上的身体看着还好,王后的身体也挺不错的,日后未尝不会有下一个公子出生。
何必跟一位刚刚举起屠刀,将国内的势力清扫了的、势力强悍、且性格强硬的君王做对呢?
于是,在这一年的夏天,两位公子出使赵国、楚国为质子的事情,就这样子定了下来,整个秦国中唯二无法接受这个事情的,就是芈八子以及即将出使的公子悝。
芈八子无法接受自己辛苦经营的局面就这样子一朝散去,但心中又不敢因此憎恨提出这个意见的陈野。
因为芈八子聪慧的猜到了一个事情。
一向不参与朝堂的陈野为何突然出现在朝堂且提出让公子悝、公子芾中的一位前去楚国?谁在他的背后让他不得不打破之前数年的习惯?
整个秦国之中,谁有这样子的本事?
这还用猜么?
不用猜。
因为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子的能量,也唯有一个人有这样子的可能让陈野无奈。
秦王嬴驷。
认识到这一点的芈八子几乎是处于暴怒的状态,甚至已经丧失了一部分的理智。
关于芈八子丧失理智的事情,甚至史书上都有记载。
“更十四年,王以公子稷、公子悝出使赵、楚二国为质,后大怒。七月十四日王见后,后以身抱恙为由,拒之。此后三拒之。”
这是记录在惠文王起居注中的事情,随侍惠文王的史家弟子将这些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记录了下来。
而在芈八子第四次拒绝了见惠文王之后,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安国君府邸
陈野坐在院子中,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哎呀,有些人受宠了之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
他摇了摇头甚至以此为例子,教育起来了即将离开咸阳城的陈昭。
“昭儿啊,你可要记住,日后千万不能这样。”
陈野的声音中带着唏嘘之色:“君王的宠爱永远都是有时效性的,不管他多么宠爱你,不管你有多么强悍的权势,只要一朝君王翻了脸,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作数了。”
“他宠爱你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带着他的王冠,甚至可以随意的打骂、斥责他。”
“这些他都不会觉着有什么。”
“可一旦他不宠爱你了,觉着这个游戏玩的厌倦了、腻了,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罪行,而这些事情,你不要指望一个君王会不追究。”
“贫时不屈,达时不荡,此方为人之理。”
“昭儿记住了么?”
陈昭神色恭谨:“孙儿记住了。”
陈野这才拍了拍他的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只是陈昭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大父看的还是半个时辰前的那一点。
于是无奈的看着身旁的小厮说道:“你继续说吧。”
“大父不爱听这些,但大父向来是主张读书时应当专心,将这些喧闹的声音当做一种考验。”
“不会怪罪你的。”
那小厮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陈野,见陈野没有什么表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着从他人口中听到的流言。
这些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惠文王更十四年,冬天。
这个冬天不算冷,但对于芈八子来说,却十分寒冷,甚至冷到了骨子里面。
因为在这个冬天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公子荡的母亲再次受到了嬴驷的喜爱,并且在一个月前被太医令诊断出怀有身孕,且大概率是双胎。
此乃大喜,也是祥瑞的象征。
其次,宫中来了许多的新人,这些新人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且性格多样。
无论是性格温顺的,还是如同芈八子这样性格娇媚却又带着些烈性的都有,嬴驷似乎沉浸在这些“新人”当中,已经足足有三个月没有再来一次王后芈八子的宫中了。
最后,芈八子感受到了宫内的风向。
她想要改变这一切,于是开始想要讨好君王,但.
一切都晚了。
在原本的轨迹中,属于惠文王后的下场出奇般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被边缘化了,被冷落了,被无视了。
芈八子能够逐渐的感受到,无论是自己手中的权柄还是自己的宠爱,都在如同流沙一般从指尖散去。
她坐在宫殿中,日复一日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后悔么?
是后悔的,可是如今后悔也没有作用了。
惠文王更十四年的冬天过去之后,春天便来了,这个时候公子稷、公子荡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赵国、楚国中。
然而两个人所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
公子稷在赵国的待遇就是寻常的质子,或许会比寻常的质子要过得好一些,因为毕竟秦国是强国,赵王也不敢轻易的得罪。
所以他的生活也就是比在秦国的时候稍微差了一点。
差的这一点,在陈守带着陈昭在他的居所旁定居后,也弥补了过来。
而嬴悝过得则是不知道比在咸阳城的时候好了多少。
楚王待他极好,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孙辈一样,每日都在宫中宴饮,甚至大肆赏赐,若是不知道的人见到了,或许还以为这才是楚国下一任的君王了。
在这两位公子离开后,似乎立储的人选只有两个了。
一个公子荡、一个公子芾。
而公子荡的可能性似乎更大,毕竟芈八子被冷落,公子荡的生母却再次获得了荣宠,各种赏赐几乎不比王后差了。
王后宫中
芈八子坐在那里,只是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感慨了一声:“春去冬往,新人旧人的。”
“她能得意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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