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准允了。”
他笑眯眯的说道:“天下之国中,唯有秦国可以承担“王”的声名和地位。”
“自孝公恢复纳贡起到如今,已然有三十来年了,这三十年间,因为秦的缘故,天下众国不再装聋作哑,而是纷纷效仿孝公之行而恢复纳贡。”
“孝公是尊礼的仁义之国君啊!”
“而如今,嬴驷继承了他父亲的仁义之名,不仅恢复纳贡,还每年年节都朝拜孤,这是天下众多国君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啊。”
“嬴驷则是做到了。”
周显王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感慨:“如此仁义的国家,如此圣明的君王,几乎是要从上古先贤的典籍中才能够见到的,这样子的国君孤加封他为王,又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呢?”
他平和的看向苏秦,张仪:“回去之后,回禀你国国君,便说盟会之日,孤会亲自前往官渡。”
“为他加封为王!”
“此事不可推辞!辞则违抗天子之命!”
周显王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坚定,他已然决定要在最后的关头为秦国做些什么事情。
反正邦周在他的手中已然是分崩离析,几乎撑不住最后的脸面了。
是秦国、是秦孝公以及现在的嬴驷纳贡才让邦周有了最后的体面,秦国如此,他怎么能够不投桃报李呢?
当然,这也与当今的天下局势有关。
若此时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妄自称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僭越的话,即便是秦国如此再做三十年,周天子也不会动容而加封秦国为王。
可如今邦周的“礼”已然崩塌,天下间已然有了三位王,他不在乎再多一个。
在苏秦、张仪二人离去之后,周显王甚至嘴角带着些许微笑。
他看向远处,轻声低喃:“这天下啊,再乱一些吧。”
“显王四十四年,秦使入巩朝天子,议秦王事。时天子慨叹曰:“孝公之仁义、惠文王之德行,乃上古先贤典籍之君,足以称王也!”,言,亲往盟会,加封秦王。——《新战国书·周本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