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良之孝之三人相视一眼,三人脸色都不好,身上还穿着单衣,冻得脸发青。
秦珍帮五郎把衣服穿好,抱他下地,将几个兄长昨夜落下的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棉衣放到桌上,对听着外头动静的兄长们说,“不冷啊你们,快把衣服穿好,官差一会该找咱们问话了。”
“哦,”仨少年吸着鼻水,良之套上棉衣,嗡声抱怨,“希望善之快些找到郡王,这事叫咱们摊上,碰上个讲理的官老爷还好,若是个不讲理的,问话之前先来个杀威棒,咱们不死也得脱成皮。”
秦珍眼皮子跳了跳,“不能吧,哪有话都不问,就先动刑的。”
“有,”孝之挨着五郎坐下,少年眉头死死拧着,“前年,栖林前一任县令的小舅子强抢民女,那女子的家人上告,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将女子的父母打一顿。
那女子的父母受不住打,只好临时反了口,说是自家闺女勾引了县令的小舅子,县令反申斥了那对夫妻一通,说他们家教不严,养出了个水性扬花的闺女。
案件结后,那个被强抢的女子上吊自杀,那对夫妻本就只有一个独女,唯一的女儿死了,夫妻俩一气之下,递了血书到凤阳王府。”
“嗯,”良之接着说,“凤阳世子嫉恶如仇,接了血书,查清事情的真相后,将县令下了大狱,他的小舅子也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作苦伇。”
“不会的,别乱想,这是在京城,”秦珍宽慰了兄长们一句,“出去吧,官差们催人了。”
这些官差尚不知死的那个姑娘的身份,只是例行问话,尤其秦珍兄妹,见他们年纪不大,确实像吓到的样子,官差并没为难他们。
蒙面人在客栈杀人,死者都是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秦珍猜,另一个,只怕是被蒙面人当成正主误杀的。
客栈的住客们排着队被官差问话,这一折腾天也亮了,事情到这里差不到结束,不想,客栈外再次出现一对侍卫。
当先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下来两位年轻公子。
一名紫衣公子嘟嘟嚷嚷地走进客栈,“那什么破山,能有什么猎物,非要选那破地,还堪查,要能在那山上找出一只野猪来算我输。”
“如此最好,这次去的官眷多,说是狩猎,还不如是出游,野猪最好没有,猎猎兔子野鸡的就好。”
“得,还是你想得周到。”
褐衣公子见客栈里有官差,又见地上躺着两具盖了白布的尸体,道了声晦气,拽住季世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