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婆婆压制媳妇儿,管着儿子所有事,偏心这个,打压那个的事还少吗,不说别家,就我家,父亲在时,祖父祖母一心偏袒父亲,父亲失踪,我们就成了吃白食的野孩子,便是没有父亲,祖父祖母仍最偏心小叔,难道两位伯父心里没有不满。
两位伯娘被祖母呼来唤去,想骂便骂,也亏得伯娘们厉害,搁在别家,婆婆打死媳妇,一句不孝便抵了罪孽,媳妇死了也是枉死,做了鬼还得背负不好的名声,伯娘们心里的怨气日积夜深,孙辈们的心自随父母,受到不公,心里怎能没怨言。”
一通长篇大论,秦珍呼了口气,做最后的总结,“所以我说分家好,大家分开各过各的,好坏自己承担,矛盾和苦痛相当就会少许多。”
凤阳世子与卫末从未听过这种有誖孝道的言论,自古以来,公公婆婆管儿子媳妇,媳妇孝顺婆婆天经地义,到了秦珍的嘴里,却成了引起家庭矛盾的最大祸手。
“你说的那是偏心眼的恶婆婆,并非天下婆婆都这样,明事理的婆婆不会做这种蠢事的。”凤阳世子想到自家母妃,倒没这方面的担忧。
“珍珍说得对,天下婆婆皆一般,”风纯咬牙切齿,“听说我母妃就不得太后欢心,曾数次刁难于她,还逼我父王娶她家娘家侄女,太后多明事理的人啊,父王不从,远赴边关,没多久就挂了,母妃受不住打击殉情自杀。
太后毫无悔改之心,逼父王不成,又以死相逼皇伯父,皇伯父对父王之死,心存怨言,圣旨都没下,一顶小轿将太后娘家侄女抬进宫,放置在最偏僻的角落,十几年不闻不问,那女人也识趣,不吵不闹,日日抄经念佛,我来之前,皇伯父好像有意放她归家,还要帮她择良婿。”
十几年,女子一生最美的年华,秦珍忍不住道,“你皇伯父牵连无辜,那女子真惨。”
“错,她才不惨,是她贪慕虚荣,攀附父王不成,又想入宫做后妃,活该。”
风纯提到这个就有气,父王的死,太后的侄女亦是其中推手,她活该十几年守寡。
太后从不干政,也不管皇伯父后宫之事,唯独被这个侄女给迷了心窃,闹死闹活的要将她许配给自己儿子,不要就硬塞。
说太后明事理,她却把侄女看得比亲儿子重,糊涂之极。
“珍珍,以后,你一定要找个家里没有婆婆的人嫁,不然,就你这臭脾气,谁受得了你。”
仿佛方才那个谈及父母,眼露悲意的少年不曾存在,风纯面色如常的同珍珍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