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宽大的手掌心里躯着一块褐色的方块,和洁白的手心形成艳明的对比。
秦珍看看糖,再看看卫大夫,对方面带轻笑,眼露促狭。
好吧,后路被堵死了,不就一碗药吗,她喝。
秦珍呼了口气,一扬脖,碗中药尽入腹中,“呕—好苦,你骗人。”
“呼~呼~苦死了。”
秦珍大力的呼吸,极力压制胃里苦到反胃想吐的强烈感觉,呕,蒙苦大夫,说什么加了甘草,屁,绝对绝对没加。
难道五郎这两天喝的也是这苦药,哎,可怜的弟弟,只怕治好病,也会落下喝苦药的阴影。
弟弟那么小,打从娘胎里就吃惯了苦,昨儿受惊,天天还要喝这苦药,秦珍心痛了,药也不要了,抱起弟弟就想走。
“慢,”卫大夫喊住她,捏住她下巴,将怡糖塞进她嘴里,悠悠开口,“礼尚往来而已,好好品品。”
初时,秦珍未听出他话的意思,对卫大夫道了句谢,出得门,灵台突然清明,方才回过味,那句礼尚往来的深意,感情他是报她在菜里放辣椒的仇。
小肚鸡肠,心胸宽广什么的,果然是自己多想。
秦珍郁闷无比地回到客栈,刚一进门,二郎兴奋的扑过来,双手高兴抓着她的手,“妹妹,先生收下我了,收我了,妹妹,我可以读书了妹妹。”
“真的,这么快,几时报名进学?”
“明天,先生说报名已过了,他让我插班进去,还测过我的水平,夸我勤奋用功,天资也不错,假以时日,只要我用功,考秀才不是问题。”
秦珍睁大眸子,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她就说,兄长自幼聪慧,阮氏亲自替他启蒙,这么些年,兄长也努力,纵然不进学,他也有自学,不曾懈怠,努力的人总是运气不错。
她立即追问,“先生可还有说其他的,进学需要备些什么?”
二郎点头,“束修二两,自备笔墨纸砚,若是住宿,还得加五百钱的食宿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