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淡淡说着,“先拖着吧,拖不过去,二郎就死心了。”
“这还差不多。”秦王氏这才放了心,安心睡去。
房里祖父母的话,二郎听得心彻底凉了,瘦弱的少年趴在地上无声大哭。
家里银钱祖母管着,却是祖父当家,他一直打从心里尊敬祖父,可祖父的心那么硬,妹妹的死活,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秦家是有银钱的,他知道,爹拿银钱给祖父母的时候,他在场。
爹临走的时候,还交待过他,祖母躲在房里数银子的时候,他也在窗根下看到过。
完全不顾妹妹死活,等着妹妹自已熬死,这就是他在村子里颇受人尊敬的祖父,二郎眼中的祖父母,慈和宽厚的形象彻底倒塌。
而这正是秦珍想要看到的。
二郎闹的动静很大,大房与二房两对夫妻被吵醒,但他们全部选择了视而不见。
人性何其凉薄。
西侧厢房里,那名被秦珍救了的陌生男子,塞了一粒药丸给秦珍服下,没一会秦珍便安静了下来,呼吸平稳了许多,嘴里不喊痛了。
五郎睁着一双迷茫的红兔子眼,见姐姐不痛了,咧嘴朝男子笑了笑。
甲未之不觉勾起嘴角,正想从怀中掏怡糖,手摸了个空,恍然想起,自己受了伤,身上除了少许的几瓶伤药和几张银票,根本没有糖果。
秦珍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全身很热,像被架在火上烤般,又渴又累又痛,还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她快渴死了,感觉自己要变鱼干的时候,突然有人喂给她一粒清凉爽口的药丸子,秦珍吧叽吧叽嘴,轻轻呢喃要求,“再来一颗。”
“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没有了,秦珍翘起脑袋,发烧高热之人,总会出现头重脚轻的症状,秦珍就感觉头有千斤重。
眼皮子动了两下,又睡了过去,这回真是睡,不是昏。
秦珍醒来的时候,恍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场名叫蝼蚁在末世拼命挣扎的梦。
她没能挣过命,在一场丧尸潮中丢了性命。
“妹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