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喂了他一口,还在他鼻子上刮了下,三兄妹中,就弟弟性子机灵得让人无语,平日在家里倒还好,一旦离了众人视线,本性暴露无疑。
“像姐姐。”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兄妹俩会心而笑。
秦珍手上的鱼烤好,兄妹三人难得饱餐一顿,收拾好周围的痕迹,她收了笑容,绷起小脸,紧紧盯着哥俩。
哥俩抱着肚皮,趟在地上满足的叹气,二郎看看日头,转头想起身提醒妹妹该是回去的时候。
“怎么了妹妹?”他皱着眉问。
秦珍叹气,如今秦家的情况越发坚难,她记得小时候还顿顿大米饭,后来秦老三失踪,改吃面和馒头,再后来吃粗米粗面,现在则是杂粮面与野菜团。
她曾听村里人说本地不产水稻,大米来自外地,三房阮氏爱吃米饭,秦父一一满足。
本地只种植小麦与玉米,秦家几十亩地皆种小麦,因为上学堂的小叔与两个堂兄弟爱吃,留下三人的口粮,余下买掉换银钱,家里其它人食用的,都是几亩荒地种出来的玉米。
秦家三兄妹已经两年没有尝到面粉做出的食物,面黄肌瘦是肯定的。
二郎伸直腿,裤子缩到脚踝上三寸,黑黄的皮肤露了出来,小腿骨细得似乎轻轻一捏就断。
秦珍心疼地看着兄长身侧的弟弟。
五郎头大身子小,肤色暗黄,头顶站稀稀疏疏几根黄毛,典形的营养不良,不能这样下去,她该做些什么。
妹妹眼藏锋芒,十二岁的二郎看得心惊,感觉妹妹好像变了,叫他不敢直视,可妹妹就是妹妹,他怕啥呢。
“哥哥,你有想过以后吗?”秦珍想摊开了跟兄长说,虽不能让他立刻长大成人,但也该知晓他眼前的困局。
二郎眼孔微缩,黯然地低垂下头,半晌不语。
五郎两边看看,爬到姐姐身边,拇指伸进嘴里回味,轻声道,“姐姐,以后天天吃鱼,好不好?”
在他眼里,天天吃鱼就是最重要的事,大伯娘的野菜团子吃着嗓子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