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中,得知刘备大军溃散,陈登为了保全一城百姓选择投降,曹操率军进城,控制了下邳,并搜查刘备军诸将的家眷。
曹操进城后,迅速提拔自己的心腹车胄为徐州刺史,为了更好的控制徐州,还是需要拉拢一些徐州本地士人。
“元龙啊,你献城有功,我准备上表天子,拜你为左将军,你仍旧留在下邳,做徐州别驾吧!”
献城有功?
对于陈登而言,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羞辱!何况左将军原是刘备的官职,故主尚在,曹操却急着将官职给曾经的下属,陈登如何能够接受?
“谢曹公好意,左将军一职在下愧不敢受,至于徐州别驾……恕在下才疏学浅,不能当此重任!”
此言一出,堂上气氛一片紧张,曹操麾下众将纷纷怒目而视,陈登却视而不见,依旧泰然自若。
“哈哈哈,元龙啊元龙,”曹操哈哈大笑,制止了诸将:“你做的了陶谦的官,做得了刘备的官,却做不得大汉的左将军和徐州别驾?”
陈登不卑不亢答道:“在下既不能为陶使君保境安民,又不能为玄德公守住基业,如何能再做曹公的将军?曹公可凭诈力取得徐州,何不凭借诈力安定徐州?何况曹公手下人才济济,在下何德何能,不敢忝居高位!”
“大胆!”夏侯渊拔剑向前,怒斥陈登,陈登昂首挺胸,岿然不惧。
“算了!”曹操挥手让夏侯渊退下,“徐州别驾你不愿做,这样吧,我听说原广陵太守陈瑀是你的叔父,你去广陵做太守如何?”
陈登刚要拒绝,曹操眼中凶狠暴戾的神色一闪而过,陈珪赶忙上前道:“老朽代犬子谢过曹公美意,我们这就回家收拾行装前赴广陵。”
“父亲!”
陈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珪拉住,陈珪转身对曹操又道:“刘使君将吕布的家眷也一并接到了下邳,就在城西的一处宅院中,依汉侯之礼奉养,还请曹公妥善安置。”
“什么?你是说貂蝉小姐也在下邳?”
陈珪父子已经退出了府衙,曹操这下坐不住了,心急火燎道:“仲康!快带三百甲士去城西,将貂蝉小姐接来府中!”
“父亲!你怎么能……”
出了府衙,陈登一把甩开陈珪的手,对于父亲替自己应下广陵太守一职颇为不满,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将吕布的家眷推了出去,这让陈登感觉自己的父亲像个拉皮条的。
陈珪也恨自己这个儿子的不成熟,强硬的将拉他转进巷子里。
“你今天来见曹操,是来做什么的?”
陈登昂然道:“我不能拖着一城百姓送死,但我还能溅他一身血!”
陈珪抬手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怒道:“愚蠢!曹操数次征讨徐州多有屠戮,他在乎你这一身血吗?!他今天找我们来,要的是什么?是屈服!从琅琊到东海,从东海到彭城,再从彭城到下邳!他已经杀了徐州几十万人,与袁绍的大战再即他要的是一个安定!你说他敢不敢再杀几十万人?一时的屈服,保全的岂止是你我父子!”
这样的道理陈登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心中有气,一时钻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