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红颜也摇摇头,“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
寂元大师温声解释,“许是施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内心恐惧无限放大,以至于梦境与现实交织,难以分辨。梦境乃心中之影,反映了施主内心深处的忧虑与不安。世间万物,唯心所现,唯识所变。若施主能放下执念,清净本心,那些恐怖的梦境自会逐渐消散,心灵得以安宁。”
红颜显然并未被说服,问时安夏,“夏儿姐姐,您也什么都看不到么?”
时安夏摇头,“看不到。”
“哦。”红颜不死心,又凑到井口看了几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得点点头,“大师说得对,或许我都分不清了。”
时安夏替她擦了擦眼角,“爱哭包,早告诉你了,梦是反的,你整天害怕什么?”
红颜想了想,是呀,温姨娘都死了,谁会推她下井?
嫡母和姐姐全死了,她却活得好好的,跟梦完全相反啊。
刹那间红颜破渧为笑,“对对对,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明德帝深邃的目光落在时安夏和岑鸢身上,原来世上说,梦是反的,是这个意思。
有人提前解决了障碍,梦才会是反的……他的人生也是如此,无人护佑他,便是死路一条。
吃完斋饭,时安夏向僧人要了几间禅房。
她道,“我和驸马要在报国寺多住两日,就不随父皇您一起下山了。”
明德帝想了想,“朕也想在报国寺住一晚,明日再走。”
时安夏眼皮一跳,“父皇……还是早些回宫吧?那么多大事等着您处理呢。您是一国之君,哪有这个闲功夫住在宫外?”
您快些走,我母亲明日就要来了啊!
明德帝深深看了一眼时安夏,又看了一眼岑鸢,没回话,只负手冷哼了一声,吩咐下去,“备禅房。”
时安夏看着明德帝进入禅房的孤独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回到禅房,她问岑鸢,“你说,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我觉得父皇被伤着了。”
岑鸢答非所问,“其实明德帝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