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六环外的快速路上，阿苏开着车，心情不太好：

“哥，咱们这活儿每次都差一点，他妈的，对方防守的实在是太严了，感觉他们就是有意调咱们出来的，不行咱们还是等小风他们到了……”

大鹿脸色发白，低头扫了一眼腹部止不住的鲜血，咳嗽了两声，嘴角已经出现了血沫，他探手抓住阿苏的肩膀，沉声说道：

“把车找个……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阿苏转头看到大哥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下意识调转车头，将车开下快速路，来到了一个胡同里。

“哥……你咋了这是……我……去帮你找个大夫来！”

看到大鹿腹部不断往外溢出的鲜血， 阿苏手掌有些颤抖，捂住大鹿的腹部：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打电话……”

大鹿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断断续续地说道：

“爸那边……你经常回去……看看……钱……钱都在卡上……你知道密码……”

他按住弟弟的肩膀，缓缓闭上眼睛：

“咱们干的事儿……都他妈是有报应的……你以后……别干这一行了……”

还有一句保重没说出口，大鹿就已经咽气了，死不瞑目。

阿苏慌了神，一直都在撕扯身上的衣服，用布条堵住大哥腹部的伤口，嘴里不断念叨着：

“哥……没事儿……我带你去找医生……去找医生……我给你把伤口堵上了……血不流了……不流了……”

人非草木，就算是山林里的动物，那在一块相处时间长了还有感情，更别说这俩亲兄弟了。

阿苏习惯了大哥的训斥，老爹那烦躁的表情，因为当年母亲意外离世，导致他对这个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这些年跟着大哥在外面跑活，几乎没有想过未来没有了大哥日子会怎么过。

大哥是骂他，有时候急眼了也揍他，但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消融的。

阿苏试探着启动了两次，这买来的二手手动挡汽车居然熄火了，他疯了似的锤了两下方向盘，旋即按住大哥的肩膀，嘴唇颤抖着将大哥身上的东西取出，从从车座下面扯出一个挎包，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双眼通红，最后看了一眼大哥，伸手想把他的双眼合上，结果刚刚合上，却又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