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李园，马车之内的如诗悄声问道：

“公子，林诗音林姑娘，逃婚了？”

半躺着的白夜天微微瞥了如诗一眼，道：

“你猜到了？”

如诗的脸上，嘴上，眼角，都带着笑意。

“公子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我就有所猜测了。公子，林姑娘漂亮吗？”

白夜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个脑瓜蹦儿，清脆响亮。

“哎呀！”

如诗痛呼出声。

“人家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车里好好修炼！

如画，陪我下去走走。”

如诗双眼一亮。

“公子，我也去。”

白夜天回首一瞪。

“少废话，给我好好修炼！”

迫于白夜天的淫威，如诗委屈巴巴地看着白夜天和如画两人轻盈地跃下了马车，闭上了车帘。

两人下车的位置，正是府城中的主街大道。

雪花飞扬，虽无寒风，但这北地的冬日，也是寒气刺骨。

即便是主街大道上，也没有几个人影，只有两旁的店铺，勉强开了个缝儿。

店铺之内，也是火炉明亮。

略微走了一段，白夜天骤然加快了速度。

一个小巷拐角处，一个头发花白杂乱，身着破烂单衣的老乞丐，双眼无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宗师境的修为，他早已发觉这老乞丐没了任何生机。

但是，他还是蹲下身，伸出手指，横在了老乞丐的鼻子之下。

半晌，如画开口道：

“公子，他已经死了。”

白夜天的眼中，是说不出的神色。

他缓缓收回了手，站起身，看向另一处角落。

那里，有着一个同样的老乞丐。

那些早已尘封在脑海深处的，阿狗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大雪纷飞中，白夜天任由雪花飘落在头顶。

他的眼中泪花闪烁，良久，长长叹声道：

“我真是混蛋啊。”

“通知郝立来见我。现在。”

看着白夜天的样子，如画心头没来由的颤了颤，应道：

“是！”

宽阔而冷清的大道上，白夜天缓步向前。

走过了数里，也再看到了数名冻死或是饿死路边的乞丐。

他们，无一不是老人。

其中，是一位老婆婆和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女娃娃。

老婆婆搂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娃娃，仿若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点缀着这座城市。

白夜天停步良久，他的心，也跟着抽搐了良久，良久。

“公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