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有些拘谨,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因为自己的缘故,郑开奇对她父母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父亲喜爱福寿膏,又好赌。福寿膏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活也干不了,只有娘央求着街坊,给找了些洗衣服缝纳鞋底的散活勉强度日。
再去老雷那帮忙前,她也只能给母亲打下手。
父亲从不关心这个家,动不动打骂他们俩,白冰有时也想,父亲死了有多好。
但每每有这个想法,她就感到羞愧。毕竟是生了自己的父亲啊。
她开始别扭,又尊敬,又排斥。
今晚刚进门时,见家里有客人,不用想,肯定是来要债的。她不想心爱的人第一眼见到最不堪的那一面。
追债之人的丑恶嘴脸,是她懂事以来常见的。
郑开奇刚开始没理会父亲,只跟母亲温声言语,让她心底很感激。
她从雷医生那里听过,郑开奇有一次聊过她家里,说她父亲固然可恶,母亲也有罪。家庭可以贫穷,可以拮据,但不能没有温度。白冰如此境地,跟母亲没有力度保护女儿也有原因。
白冰不觉得说错了,就是心里很难过。
所以那个大老板来了后,郑开奇反而叫了父亲坐下来吃饭,白冰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家丑不可外扬么?给父亲留了面子。
家丑,郑开奇真的把这里当成家,这里的事情当成家事么?
她撇了撇嘴,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