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叔的要求,时榫最后还是应了。
“行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出去后我会帮你看看你的挚友如何。”
听到挚友两个字,老黑叔颇感意外,“你居然会认为我们是挚友?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爱她。”
这种玩笑从老黑叔自己嘴巴里说出来,时榫听着就笑了。
“不懂爱情,但我能听出来你的话里没有爱,反倒还有些微妙。”时榫停下笑,仰头看他,“你对红杉的感情很复杂。”
这下轮到老黑叔沉默了。
“是,我曾经对她失望过,我觉得她变成了跟那些人一样的混蛋,但事实证明她才是成功的。”
成功的定义很多,但绝对不会是他这种被人排挤到了放逐区的失败者。
时榫点头,不置可否。
认真执法,不放弃自己的坚持信念其实没有错,但要是连自身安危都无法保障,那时榫只能说人是值得钦佩,而他选择做个见风使舵的“背叛者”。
“谢谢。”
老黑叔直起了身子,掐灭了最后一点烟火星子,“说了一堆陈年旧事,心情好多了,辛苦你听我的废话了。”
时榫不甘示弱,“难得,虽然叙述能力有待加强,但故事内容还行。”
老黑叔闷笑一声,他冲着时榫挥了挥手,就将窗户给重新关上了。
小院重归于静,时榫在院子里站了站,也跟着进了屋。
“唔……时哥?你做什么啊。”
“没你事儿,睡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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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老黑叔等人因为要去监管处那边兑换物资,所以时榫便没有跟着一块儿行动。
他转道先去了封凉月那边。
大概是他如今在放逐区真的很有名,时榫一路过去的时候,察觉到有不少视线落在他身上。
友善不友善另说,总之没人舞到他面前,时榫也就装作没看见了。
到了封凉月地盘后,时榫没怎么深入就见到了边原。
小孩儿背上背着家伙什,看着是要出去的样子。
“嘿,阿原,这儿。”时榫冲人打了个招呼。
听到声音的边原走了过来,然而一照面,小孩立刻就皱起眉往后又退了一步。
“你又做什么了!”
时榫:?
明白这是对方的危险雷达起了作用,时榫也没否认,只是好奇问,“跟从前比什么感觉?”
边原瞥他一眼,故作镇定的抹下手臂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你不会想知道的。”
时榫瞅瞅她的动作,没吭声。
边原缓了缓,适应得差不多后才问,“你的事忙完了?”
“不算完,回来休息几天罢了。”
都知道这段时间三区的动静,听到时榫这么说后,边原也是不由问了那边的情况。
时榫也就大致说了说两只异种受伤,人管局这边正在观望的事,然后便反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边原还在消化听到的消息,闻言也是下意识回道:“去一区给阿月姐送东西。”
说到一区,时榫对那边的老熟人还有些想念。
“一起吧,正好也去看看。”
路上,时榫问了边原如今的训练成果。
“现在能自主看到吗?”
边原:“还不能,不过我预感快了。”
想要将超感官知觉开发到最大,做到能自如的看到一个人的未来,不吃点苦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时榫也没多问,他就是顺嘴这么一提,毕竟也没什么事需要让边原帮忙的。
两个人花了点时间到一区,但是他们在城门口就分道扬镳了。
边原去给封凉月送东西,时榫则是先打算去酒馆那边看看。
酒馆照旧开张,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依旧多。
时榫进店,看见红娘照旧靠在柜台上跟客人嬉笑打闹,唯一有点差别的,大概就是对方头发剪短了。
“哟,稀客啊。”
红娘从一堆男人中走出来,笑看着时榫,“你这是从三区忙完回来了,居然还没受伤。”
红娘围着时榫转悠了一圈,颇感意外,“难得啊,不是说你被异种抓进去了吗,怎么还活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店内其他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时榫好奇。
“自然是有人看到的喽,你不会真觉得这里人都是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