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察觉到前方引路的小侍所行之路愈发偏僻。
她嘴角轻勾,逸出一声轻哼,神色间带着几分散漫不羁,悠悠开口问道:“你在这伯府里头待了多久?”
那小侍仿若惊弓之鸟,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身形禁不住颤抖起来,声音也哆哆嗦嗦地回应道:“五……五年有余。”
“五年?”齐渝双眸微眯,紧紧锁住那弓着身子、抖如筛糠的小侍,语调冰冷刺骨。
“五年光阴,你竟连旭阳苑在何处都不知晓?带着本王在这伯府里兜兜转转,到底是何意图?”
小侍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径直跪了下去,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奴才……”
齐渝见状,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罢了,无需你再带路,本王自个儿认得路。”
言罢,长袖一甩,大步流星地离去。
那跪着的小侍满心惶恐,暗自思忖:郎君分明说过这是逸亲王首次踏入伯府,她怎会知晓路径?
齐渝沿着幽静的小径转出,抬起左臂,只见衣袖之上满是蜿蜒交错的水渍。
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这广袖长袍,原来还有这般妙处。”
此次齐渝前来参加寿宴,意在探察翰渊伯的虚实。
表面上,翰渊伯既未依附于萧铭一派,亦与谢大将军无甚瓜葛,却偏偏同众多朝廷官员往来密切,这不得不让她对翰渊伯是否早已与靖王暗中勾结心生疑虑。
谁料想,正当她欲以不胜酒力为由抽身离开之际,身旁斟酒的小侍竟突然更换。
而且叶其瑶明明吩咐要带她去旭阳苑稍作休憩,可这小侍却带着她在府中迂回绕路。
齐渝再次望向自己的广袖,那上面的酒水依旧未干。
倘若酒中被人做了手脚,想必那小侍定会将她前往旭阳苑之事通报给其主子。
“主子。”玄英悄无声息地现身,打断了齐渝的思绪。
“可有什么发现?”齐渝迅速收起衣袖,双手负于身后,低声问道。
“并未察觉有何异常之处,只是翰渊伯似乎身体欠佳,她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