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赶忙笑着阻拦,“梦雨楼亦别有一番风味,我刚被罚了半年俸禄,守了两个月的城门,才仅仅得了五两银子。
你便暂且忍耐,将就一番!”
青楼亦有高低贵贱之分,往昔她们常去的欢喜阁,乃是非富即贵者的云集之所。
而梦雨楼则是寻常百姓亦能消费得起的去处。
两者之间,环境优劣与倌人才艺自是有着天壤之别。
李嘉儿在她们几人中,家势最为薄弱,且身为庶女,倒是曾有去过梦雨楼的经历。
遂轻声说道:“梦雨楼真的尚可,楼中有位擅长弹奏琵琶之人,技艺精湛,叫……好似叫白……白什么来着……”
“白澍。”齐渝不假思索地接口补充。
“对,便是叫白澍。”
谢桥闻言,缓缓坐回原位,目光狐疑地紧紧盯着齐渝道:“你已然去过了?”
“哪有,我不过是偶然听闻凤羽卫众人议论,故而唤你一同前去品鉴一番。”
谢桥这才冷哼一声,“既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去品鉴品鉴。”
四人相继步下马车,梦雨楼虽处于花街之中,然其所处位置却稍显僻远。
谢桥堪堪下车,便迅即以袖遮面,压低声音催促道:“速速入内,切不可撞上熟人。”
踏入楼内,谢桥柳眉当即紧蹙。
寒冬之际,青楼生意固然清冷,然大厅之中竟无一位宾客,唯见数位小倌瑟缩于角落,在寒意中颤抖。
老鸨见有四位身着华贵裘衣之人鱼贯而入,顿时喜上眉梢,满脸堆笑,“几位贵人想必是被冻坏了吧,来,先拿手炉暖暖身子。”
言罢,老鸨忙不迭地将自己手中的手炉递向谢桥。
谢桥面露厌色,眉头紧皱,抬手推拒,“不必,速引我们去你这儿最好的雅间,定要那最好的!”
老鸨笑意更浓,连声称是,引领着她们一行人径直朝二楼而去,口中还殷勤解释,“这二楼的雅间,皆是专为如您这般的贵人悉心预备的,旁人都是在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