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闻得阵阵抽噎声,终是睁开双眸。
良久,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过去,“你骗了我,还有脸哭?”
鸟儿望着那洁白无瑕的手帕,面露犹豫。
眼见齐渝欲收回手帕,才猛地伸手握住。
指尖相触,鸟儿手指一抖,手帕飘飘悠悠落于马车之上。
耳畔传来一声嗤笑,“当真是看走眼了,小小年纪竟是个骗子,若非你家人搬走,你打算如何摆脱我?打晕我还是……”
鸟儿激动地截断齐渝的话,“并非如此,我真的只是回家看看。”
齐渝立刻追问,“看什么?看是否如你娘所言在家中等你,还是看是否如你心中所料,你娘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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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唰”地抬头望向齐渝。
她的眼神格外明亮,亮得令他不敢直视。
齐渝冷哼一声,语调冷漠,“此刻便如实道来,你究竟是何情形,王府不收身份不明不白之人。”
鸟儿拾起手帕,紧紧攥于手心,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五岁时被阿爹捡回,不记得自家在何处,只记得自己叫鸟儿。
起初阿娘不许阿爹收留我,说养不起,阿爹说权当给阿姐养个童养婿,阿娘才应允。
十二岁时,阿姐……阿姐欲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打跑后,她便不喜我了,与阿娘说要换个夫郎,不要我,要将我卖掉。
我愈发卖力干活,少食少餐,可阿娘仍说,阿姐要娶夫郎,需用钱,要把我卖给人贩子,让我再偷偷跑回家。
我知阿娘在骗我,她嫌我吃得多,又嫌我力气大、模样丑,日后恐无女郎愿花钱娶我,唯有贩子肯要。”
被人贩子追打时,少年未曾落泪,此刻,他虽垂着头,外袍却已被泪水打湿一片。
“既他们不要,那我要。”齐渝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少年。
“鸟儿,抬起头,听我说。”
鸟儿拭去涕泪,方抬起头,与齐渝对视。
“你可知,你天生便是做武将的料,切不可被这世道埋没了你的天赋,你是当于战场挥洒热血的雄鹰,而非被困于后宅供人玩乐的鸟儿。
从今日起,你便不是鸟儿,而是——鹰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