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笑道:“呵,她不会令我为邪事,我可笃定,凡人分明有私欲,我知她私欲为心上人,但她心性过正,仅会与邪相抗。”
“老狐,若她不可克那私欲又如何?你当真还会帮她?”
“不然如何?若非神,我早便死去,报以此有何不可?救我之命,我命便为她所有。她有私欲,我亦有私欲,我可伴她。”
凤之态萎靡,垂羽,羽毛蜷。
“真不曾想,你这狐见族群灭绝,尚且心无波澜,却对恩人可奉所有,又遵报恩之意,即便转世同前世实则不同。”
女子道:“你非我,安知我为何如此?若同我一般陷于无光沼泽,从不曾见光或暖意,本无生之志,忽得救济,胜过暖阳之光。
那同转世,又有何分别?曾陷黑暗,绝望至极,后蒙恩可感山水灵气,已判若两狐,那灵语,忘去又如何。
你若亡,便再无灵同我以灵语相谈,亦无知我过往者,往事将烟消云散,我又成凡人,仿佛新生,度余生又有何不可?
何况为妖,也终有一日归于尘土,不过早晚之事而已,我活于世,只求安然,即便短矣,有如烟火,妖岁再长,如嚼蜡般无趣。
念你虽愚不坏,所为之事皆笑料,罢了,且忍你些时日。”
“老狐,不曾想你还有此等心性,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小爷虽比不过你那神,也非你口中那般愚,都不过因你因情偏私。
小爷也活够矣,归尘便归尘,不许再嘲小爷贪生怕死。”
女子并不领情道:“我不曾胡说,你本就贪生怕死,故生绚丽有毒之相以避敌者,你天性便如此。”
凤怒而道:“小爷羽翼绚丽,绝非你口中有毒,老狐实在刻毒。”
她站起身,抚面道:“不过你所言也无过,这容颜着实平凡,先前诸多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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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既研咒术,何不习回妖身之法?得妖力可助恩人,又可复美貌。”
“你果真是贪生怕死,我所言不差,你以为那妖身想舍便舍,想回便回,实在天真。”
“云医长,李医师求见。”外有侍者传道。
“请他稍候片刻。”她道。
“你手下可知你所谓玄术,实则为咒术?”凤言。
“这本就无伤大雅,毕竟术之名,不过一称呼罢了。”
“当真如此?我虽不研诸术,却也知玄术更究山水之气,所用之物多为草木,而咒术则用虫毒奇兽之物,甚可涉阴物,招致鬼魅。”
“你所知不少,其实不仅如此,但此二术皆有幻,无谓好坏之分,不过若是以人间常理论,咒涉妖魔,当为不佳。”
片刻后,她将那珠置于袖中,往会客处。
“久等,李医师特此求见,是为何事?”
“云医长,卑职惭愧,这册不知从何编纂而起,卑职已遵云医长所示,却难收录诸术。”
“无怪你,确为难事,我虽将此任交你,却并未令你速成之意,你若是有空,可先观我荐那几本医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