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旁人,浅淡草药气息弥漫,谈话截止时,已过去一个时辰。
“我不能辨你所言真伪,不过若你所言为是,那我不应责罚于你。”我抿茶,又轻放下。
“回王,臣从来只为东国臣下,欺瞒之罪属实,国有国法,王之令无过。”
与沧司畅谈并无可能,因君臣之别,此为鸿沟。
愈是谈论,萦绕于我心中之阴影愈发浓重,此等危机,即使为神尚且陨落,又岂是我凡人之躯所能干预?
浊以已故,又有何人能与恶匹敌而护此世安稳?
“臣恭送王,王贵安。”沧司长发如墨,披散于肩,我便由此思及次白,果然为兄弟,有诸多相似之处。
但唯独气质,截然不同。
次白护我归还,黄昏夕阳西下,闻有急步之声,忽见军士急急迎来。“王,不好,那窃物者无端亡故。”
“次白,同我速去。”我与次白急驰,到达时,见那窃晶女医师已倒于地,探之毫无生息。
“王,此女亡于心脏骤然停止,无外因或隐疾,经诊或是情志所致。”医师回报。
又有军士急驰而告:“禀告王,方才守卫见黑晶石色泽忽淡,查周遭无异,请王指示。”
“此女尸首暂收,传沧医长再诊。”
那石台之上,晶石模样与之前已截然不同,那不祥气息不知所踪。
我抿唇,神色不明,但此变与那窃晶者之亡必有联系,我心已有猜测。
“急召云医长前来,不知云医长方才可感异常?”
“回王,我未感异常,闻医师言方才那窃者已亡,又被陛下召来。”
“你看这晶石。”
我手持那晶石。
“王不可以身试险!”次白神色紧张。
“无事,此物已与寻常矿石无异。”见他神色,我将手展示于他,并无损伤或异变。
云霭接过那石道:“果真,那气息全然消失不见……如何做到转移而毫无痕迹?”
次白蹙眉看向那晶石道:“无论如何,此物仍是危险,陛下应重贵体,此等试物下次可交于我。”
“次卫尉所言甚是,我必会留心。”我道。
“罢了,今日时候不早,众人皆疲乏,再查无益,且由军长遣士收此物,明日再谈。”
军长答是,云霭等皆由我吩咐而返回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