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难民和百姓,他们连哭都不敢太大声,只敢小声呜咽,看着那叫一个可怜。

里正见状,忙上前摆手道:“官爷,咱们可没打他们,咱们昨晚将他们绑了就关了起来,一早就往县衙赶。

这些重伤高热的,都是被狗咬的。

还有这些头破血流的,是一路上遇上好些百姓,大家痛恨他们的畜生行为,这才朝他们丢了石块……”

在听闻那些重伤之人是被村里的狗咬伤至此时,官兵就已经谨慎地跳得更远了。

这些人若是患上那恐水病,自己被他扑上来咬一口不就完了?

为首官兵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将他们交给我们就行!”

里正一听,忙看向明朗,眼神中满是焦急。

这咋能不让他们进去呢?

明朗上前一步,神色诚恳:“官爷,咱们一路押送他们过来,便是想亲眼看着县令大人行审这些歹人。

被他们惨害的那些无辜百姓,是我们村好些人家的外家、娘家,大家唯一的心愿便是亲眼看着这些恶贯满盈的流民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为首官兵眸色幽幽盯着明朗,几息后对着身后手下耳语了几句。

那名属下朝着上方守城士兵挥动手中旗帜,上方官兵立马少了一人。

明朗对上里正看过来的眼神,微微颔首以示安心。

未过多时,便见上方城楼有旗帜挥动。

为首的守城兵收回视线。

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缓缓转头看向里正和明朗。

“你们今日运气不错,县令大人得知你们将为害县里的这伙儿流民擒获,特许你们入城观审。”

他的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意味。

里正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地拱手道谢,举手投足中满是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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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官爷!县令大人爱民如子,这些畜生能够罪有应得,那些枉死的百姓也能瞑目了。”

守城官兵不由一怔。

这人说的是他们大人吗?

爱民如子?

这老头儿怕不是在故意讽刺他家大人吧?

可再看里正笑得满脸真诚,那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欢喜,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为首官兵这才轻咳一声,对着身后城门大手一挥,中气十足地喊道:“开城门,放行!”

沉重的城门被官兵从内缓缓打开,发出 “吱呀” 一串沉闷的异响。

清溪村众人押着流民,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缓缓进入城内。

县衙后衙,暖香萦绕,一片旖旎。

美貌女子柔弱无骨地依偎在黄中贤怀里,眼尾泛着勾人的魅红,透着娇嗔。

“大人为何同意那些泥腿子进城?依妾身看,直接让守城官兵砍了那群流民了事,干嘛还要您亲自去审?没得污了大人的眼!”

她的声音娇柔,带着几分不解与不满。

黄中贤拿开小妾作乱的柔荑,神色一正,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

“诶?这些事情哪里是你们女人家家能够过问的?”

他平素里是对小妾宠爱有加没错,但也不会允许她插手公事。

官场的弯弯绕绕,岂是她一介妇人能懂的。

闻言,小妾气恼地坐起身,小嘴一撅,“哼!”

可她心里也明白,耍性子得拿捏好分寸,眼前这死老头子明显已经不悦了。

黄中贤翻身从榻上站起身。

伸开双手,示意女子为他更衣。

脸上已然恢复了老谋深算的神情。

“这些村民既然有本事抓住那伙儿难民,也并未跟本官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本官便给他们这个观审的机会,还显得本官体恤民情,勤政为民。”

实际上,一开始他便下令,命官兵查找捉拿那伙儿流民,同时放出话去,若是有百姓能够提供那伙儿流民线索并帮助官府抓获他们,县衙重重有赏。

可这具体悬赏多少嘛,自然是看他心情了。

如今那什么清溪村的村民为了能亲眼看着他审那些流民,并未提及悬赏一事,那他便允了他们的请求。

左右要钱没有,想看就来看便是,只要不怕蹦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