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为何这般他也不得而知。
瞥见一旁围着悦宝嬉笑逗乐的几个孙子,里正好似有了些头绪。
悦宝这孩子非同一般,那她爹娘定然也不是一般人了。
要不能生出这神仙闺女?
明朗还不知,他一个愣神儿的功夫,竟让里正想了如此多。
里正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幸好听了你们夫妻的建议,咱们村早早便做了防备。否则一旦那些流民进村,咱们不也如那些村子一般,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明朗抬眸朝里正看来,“如今看来,远远不够啊!”
里正蹙眉,可如今全村的青壮都出动了,就是妇孺老人也都无时无刻不警戒起来。
就差让大家搬到外面,十二时辰不错眼地盯着村口了。
狗子们:这不是说咱们呢吗?
他们可不就如此干的吗?
小主人可说了,不会看家护院儿的狗狗不是好狗。
它们得争取立大功,让小主人以它们为荣,好多得些奖励。
“那明老弟你的意思是?”
里正这个村里的决策人、领头人,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另一人如此信服、追崇。
好似明朗就是他的指路明灯,如今是啥事儿都想先过问一下他的意见。
事实证明,听他的准没错。
明朗放下茶碗,“里正大哥,你也知道我打猎这么多年,身上也习得点子武艺。我想明日便带领大家操练起来,起码万一哪日流民进村,咱也有能力自保不是。”
那些人可并非一般的匪徒,他们可是从难民堆里拼杀求生到最后的,手段胆量亦或是曾经的经历都让他们嗜杀暴虐。
‘岁大饥,人相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是以,先前烧杀劫掠那些村子的流民只带走了牲畜、女人和孩子。
闻言,里正自是有一百个愿意。
悦宝爹连老虎都打得,几个儿子更是与他一样能干,身手定然不凡。
跟他们这些整日里握锄头的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惜里正不知,还有一个词叫做降维打击。
不是他贬低那些后生,若真对上‘身经百战’的流民,只怕他们都不是个儿。
小主,
如今明朗主动提出要教大家功夫,他自是无有不应。
巴不得此刻就开始操练起来。
里正激动地抓起明朗的手臂,“哎呀!那可太好了,有你操练那些小子,我这颗心算放进肚子里了。”
此刻的里正整个面容红扑扑的,不知是激动的,还是余晖映照下所呈现的。
总之,明朗看了看被他紧抓不放的手臂,再看看他那一脸热切又红光满面的模样,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他轻咳一声,收回手臂,“我也只是会那么一点点,里正倒也不必如此。”
里正不管,他就是蜜汁信任明朗。
想起儿媳今日从镇上听来一事,他提起边上的茶壶给明朗添上,“大儿媳今日从镇上回来,听到不少人议论,说那钱婆子之所以被砍头那么利索,原是因那县令最宠爱小妾姐姐的而起。”
明朗看向他,当个乐子听一下也无妨。
里正继续道:“那小妾的姐姐便是镇上金玉楼老板邢星的夫人。杨淮清与那莫云成亲当日,钱婆子与镇上一众夫人用席,听到那邢夫人说杨淮清是倒插门,当即便对人大打出手,直打得那邢夫人状若癫狂,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估计打那时候起,邢家人的生死簿上就添了她一笔,平时在村里跋扈惯了,也是不知所为!”
明朗:“……”
那县令,公报私仇岂不是方便?
不过,左右也没什么区别。
她连杀二人,其中一个还一尸两命,被砍头也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
茶喝完,事情也聊完。
明朗要带悦宝回家了。
不单是王氏,就是她儿媳和孙子孙女们都舍不得还给他。
实在是这娃娃能在他们手里的时候不多。
本身就可爱伶俐,还很爱笑。
婴儿那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所有人如沐春风,再糟糕的心情也能随之消散开来。
悦宝被爹爹接在怀里,手上握着一个小巧的弹弓,一直冲他爹‘咿呀’个不停。
看,小哥哥送她的。
这是杨奎做给儿子珩哥儿的。
方才珩哥儿拿出来玩,给小家伙儿表演射鸟,悦宝眸子当即便亮了。
珩哥儿便要将这弹弓送给她,这次小家伙儿倒是抓的结实。
白嫩幼小手指勾着弹弓的弦便再也不松了。
明朗无奈笑着看向珩哥儿,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改日让妹妹给你回礼。”
珩哥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嘻嘻,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