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骂她那些难听的话,她受的并不屈。

先前怕被大家说成幸灾乐祸,里正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敢跟着附和。

“里正说的对,她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可没少带累远哥儿小雨兄妹,就连大川死了都被人骂成绿毛龟,她没了也正好。”

“就是!可怜那俩孩子才多大,就得日日养活照顾她,难怪大川当初死不瞑目。”

“哎!托生到这样当娘的肚子里,也是他们的命数,那雨丫头可没少受她磋磨。得亏有远哥儿这个懂事的哥哥护着,不若那丫头只怕……”

大家一时越说越气愤。

想起杨雨那孩子,忍不住心疼起来。

说起家里的女儿,其实绝大多数还是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如刘寡妇和大布家那般磋磨虐待家中女儿的,还真不多见。

大都也就是女娃们吃的穿的都不如家里的儿子,活计干的比兄弟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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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嫁人,要多要些彩礼,好给家里兄弟讨媳妇用。

说来也是讽刺,这是村里的女娃子们的归宿。

当然,说这话的几人,都是与刘寡妇没什么私情的人。

那些曾经跟刘寡妇有过龌龊的,自然是不好说什么。

还得想尽办法往后躲,生怕被其他人看出自己脸上的不自在。

里正看向众人,目露威严,“既然大家心里有数,那么以后就都照顾着些那俩孩子,这是大川留在世上唯一的一点儿血脉。”

“大川在世时是个慷慨大方又勤快的,谁家有个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只可惜他命不好,早早就去了!”

说着,杨里正不禁叹息一声,苍老的面上浮上惋惜。

众人立马点头应是。

里正不放心地叮嘱所有人,主要是因为如今世道乱,始终放心不下那两个孩子。

父母健在的家庭尚且生活艰难,又何况只剩两个都未成年的孩子。

古清婉怀里抱着奶香软萌的小妹,眸光落在吐着口水泡泡的悦宝身上,越发慈爱柔和。

闺女不比小子可爱讨喜多了。

她先后生了三个小子,一直盼着能有个小闺女呢。

可惜自己没那个命。

她真不能理解,都是自己十月怀胎亲生的,为何那些生女儿的人家要如此区别对待儿女?

爹娘生了她和妹妹两个女儿,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女孩儿而苛责对待。

相反,弟弟照顾她们二人,犹如哥哥照顾妹妹那般。

古清容也说不上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总之是对杨淮清母子、莫家和刘寡妇说恨也好,对他们的结局唏嘘也罢,左右几人都得了报应。

悦宝听完几个哥哥带来的消息,也是惊讶地连连嗦手指。

尽管大嫂已经将她抱地够远了,但谁叫她耳朵好使。

一字不落地将客栈内发生的事听了个完全。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好吧?

剩下的两名幸存者,若不是衙差赶去及时,恐怕只余钱婆子一棵独苗苗了。

还有那刘寡妇,估计她到死都不会想到,今日会是她的死期。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下倒好,直接掉河里了。

杨淮清生生被那小三踩死,也是够猛的。

钱婆子连杀莫家父女二人,估计也是难逃一死。

小家伙儿轻轻叹息一声,真想怕拍自己的小胸脯。

这下自己全家的命算是保住了。

里正见大家如此说,点点头,“那便将他们找来,无论如何都该让他们知道。”

杨深上前道:“爹,我去。”

杨深转身去刘寡妇家找那两个孩子。

来到刘寡妇家,兄妹二人都不在,一问村里人,有人瞧见他们兄妹一早便去了后山,估计是去找吃的。

杨深折回时拐道明家,又叫了几个青壮分头去找杨盛远和杨雨。

而明家这边,十几名劫匪一听杨掌柜死了,刘寡妇也死了,当即傻眼了。

他们不过是为了报恩,才被那二人骗来替他们卖命。

如今他们被擒,还带了一身的伤,而那二人都死了,谁还知道他们在清溪村啊?

谁来管管他们呀?

这清溪村的村民,不会将他们全部杀掉吧?

十几名难民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们依然被反手绑在牛棚里,只不过嘴上的臭鞋子已经被取了下来。

虽然晒不到炎炎烈日,但那十几只野鸡日夜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他们。

他们丝毫不能动弹不说,还要眼睁睁看着那些鸡将蛋下在他们面前。

神奇的是,这些鸡各个都下了个蛋,哦,除了那只公鸡。

本身又累又饿,看到热乎乎的鸡蛋滚到面前的那一刻,十几人眼睛都是冒着绿光的。

这若是没被绑着,那些鸡蛋估计早就被他们生吞了。

哪知这时,竟有三个小崽子跑来,撩起他们的小衣服,就当着他们的面,一个一个将鸡蛋兜了起来。

吴四一张脸被鸡群啄的稀烂,三个小鬼头见了却一点儿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