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听,便是漏洞百出。

明诚居高临下,抬手指着他怒声吼道:“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如何找到我们村的?又是如何避开巡逻,直接摸到我家的?”

众人皆眯眼看向他。

就是!

他们村子偏僻,若是没人领路,这大半夜的是如何找来的?

且不说能不能准确找到村子,就算能找到,在有巡逻队和几条黄狗的守卫下,他们是如何精准避开,直直闯入明家的?

被明诚这么一问,吴四傻眼,但还撑着底气道:“就是,我跟踪过你们,我们是从那边田地绕过来的,这才避开了村口和村里的路……”

闻言,人群中一声惊呼:“我的庄稼!”

“狗东西!我地里庄稼不知被你们踩成啥样了!我打死你……”

庄稼就是粮食,就是命!

这些王八犊子竟是趟着地里庄稼过来的。

有田地在村子右侧的其他人家也纷纷激动地冲上来,对着十余人一顿拳打脚踢。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啊……我们这不是没得逞吗?”

明诚立马将吴四的鞋袜塞他嘴里。

“聒噪!”

里正和明朗就那么看着。

杨深快步跑来,对里正道:“爹,村里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今晚进村的应该都在这儿了。”

垂眸到了眼地上的歹人,当看到其中一人的造型,差点儿没忍住笑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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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颔首,看着肩膀不断颤抖极力忍笑的儿子,“他们是从右边田里进来的,看来咱们倒是疏忽了这点。”

闻言,杨深倒是忘了笑。

他当这些犊子是咋摸进来的,原来还糟蹋了地里庄稼!

还显得他们护卫巡逻不力。

当即就抬脚给了吴四一下子。

“嗷……”

他脖颈额间青筋迸出,痛到满面血红。

干嘛踢他!

受伤的为何总是他!

方才哪个混账一直喊四哥来着?

让他知道,定饶不了他!

“啊……嘶!”

他感觉自己肋骨要断了。

吴四四脚朝天,面朝下被绑着,痛到想躬身子都没办法。

杨深出了口恶气,感觉好多了。

娘的!如此严肃的场合,差点儿让他没崩住!

直到大家泄了愤,里正这才继续问道:“莫要再胡扯,若还不照实了说,那便打个半死明日再送去衙门。

若是县太爷按流民袭村来判,你们知道自己是何下场。”

闻言,地上十几人跟蛆似得拱向吴四。

“呜呜……”快说,你不说我来!

就见那些人支棱着脑袋望向里正,嘴里不停‘呜呜’叫着。

见状,吴四哪里还敢隐瞒。

他忙点着脑袋,示意给他松嘴,他愿意说。

开玩笑,他是来出气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哪里想过会败的如此不堪?

什么活计,什么恩情,都不重要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如今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才是正经。

主动坦白,说不得还能让这些人放过他去。

左右他也是听从掌柜的安排,替掌柜的办事不是。

思及此,他哪里加顾得了断肋的疼痛,支棱着脑袋愈发踊跃。

里正示意杨深将他嘴里的鞋底子拔出来。

口舌得了自由,吴四再不敢胡诌。

将杨淮清是如何安排他的,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完全。

当然,为找明诚和明武报那一屁墩儿之仇的事,他是半句都没敢提。

怕不是嫌自己挨打挨得不够?

但他不说,明武也知道他存了这心思。

但为今之计,还是杨淮清那王八羔子的算计最为令人痛恨。

说完,十几人的脑袋俱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王八蛋!黑心烂肺的玩意儿!他竟然想要里正和明家全家的命!”

“还有那个天杀的刘寡妇,她竟联合杨淮清,里应外合地害自己村里人!”

明诚冷哼一声,“杨淮清在她那里可不是外人!”

众人:怎么说?

大家俱是一脸吃瓜的表情看向明诚,快展开说说,到底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