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都看过来,他才继续说道:
“猜猜是谁送来的信件?”
司马谦自从与诸葛琮相见那日起就一直没怎么睡好。
他本就是在病中,这下更是雪上加霜,神情便总有些蔫蔫的,眉宇间透着疲惫。
他轻轻搁下了手中的笔,叹息道:“公事还未做完,就不要再谈这些私事……”
“是阿琮!”
师湘美滋滋地抬着脑袋,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我就知道!我与阿琮天下第一好!哪怕那些憨瓜武者整天在他眼前晃,阿琮他也不稀罕他们!”
“阿琮就惦记着我呢!”
荀清将最后一副公文做好标记,低声吩咐一旁的吏官呈递给天子,这才将笔搁下,活动着手腕,对师湘说:
“说说看,阿琮吩咐你做什么?”
师湘鼓着脸颊:“二师兄,你这一张口就是‘吩咐’‘吩咐’的……多生分啊。”
“阿琮就不能是想念我,想跟我交流一下感情吗?”
荀清看着他,缓缓挑了下眉头。
师湘泄气了。
“好吧。”他嘟囔道,“被二师兄你猜中了,就是……”
“你们几个豫州人,偷偷摸摸说些什么呢?来让我也听听?”
边宴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师湘的话。
“我好似听到了汝阴侯的名讳……哎呀,说起来就让人生气。你们师门几个可真是沆瀣一气,将我们这些外人瞒得严严实实。”
他装模作样地擦着眼泪,拍着身边曾俞的脊背。
“哎呀曾兄,我们真的好可怜哦,做着那么多工作,还被这群肆意弄权的豫州人排挤……”
“而且就连想打听一下汝阴侯的事都不行……哎呀,这要是让太学生们知道了,那可就……”
司马谦轻轻咳嗽了两声。
他用越加苍白瘦削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清隽的眼睛环视屋中所有人。
“都安静些……师伯言,有事下值后再说。还有你,边公和,你也消停些。”
本想出言怼死边宴的师湘默默从桌子下掏出了个小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边宴则阴阴地笑了一下,勉强给这个刚刚立功回来的病人几分薄面,拿起一旁的文件再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