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维护统治者地位的稳固,绍汉依旧奉行儒家思想,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儿等级秩序。
不管师湘心中对于皇长子感觉如何,但在明面上,在外人面前,他必须表现出对于皇长子背后皇权的尊敬。
像这样在亓官征、亓官拓这两个边将面前随意批评皇长子兼可能的未来大汉天子,无疑是十分不妥当的行为,有损皇室威严,无形中也危害了天子统治的稳固性。
更重要的是,若是此事传出去,少不得会有小人认为师湘不敬皇室,不敬天子。
师湘一怔,也反应过来这行为稍微有些不妥,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虽才华横溢,心思缜密远超一般高阶文士,但在政治敏感度以及部分细节方面还是与诸葛琮相差甚远。
“多谢阿琮提醒,是我粗心大意了……”
“这孩子自十三岁便送到我身边,开始时我还会对他小心些,可后来……”
“唉,不是我说,皇长子着实有些愚钝!”
仗着周围无人,师湘索性懒洋洋坐在了诸葛琮对面,捧着下巴跟后者拉长声音抱怨。
“我都快要气死啦!”
“一篇五百余字的短赋,他竟然读了三遍都背不下来!”
“跟着我学了三年多,不说学通五经,至少也得熟练掌握一经吧?他倒好,区区易经都学不明白!”
他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诸葛琮,哀叹道:
“教了他之后我才明白,当初教导阿琮是多么轻松的事……”
“你那时候从来都不用我说第二遍儿,每次给你一本新书,你转眼间就能学得比我还好……”
诸葛琮还在思考着什么,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润润喉。
师湘看见他的动作,还以为他准备招待自己,眼神蓦地一亮,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手上却飞快地将茶杯端走,美滋滋地小口啜饮起来。
诸葛琮默默看他一眼,只能又拿起个茶杯给自己再倒一杯,口中道:
“……主公其余子嗣呢?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