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亓官和小亓官眼睁睁看着张子辰回光返照般大鸟压人地扑向诸葛琮。
后者不躲不避,微蹙着眉头扶住张子辰的肩膀。
白色的大氅被张子辰的血沾染,如同茫茫雪原盛开点点红梅,再不复原本的洁净冰冷。
亓官拓看不得这场面,忙掐住张朝的另一边胳膊使劲将人扛在肩上,转头有些匆忙道:
“仲珺,我真的不知道这……”
“我知道不是你。先找地方给他止血,再去找大夫。”
诸葛琮垂眸,视线从浑身是血的张朝身上挪开,将神经性颤抖的手收回了袖中。
印章悬在他腰间,被披风遮挡,慢悠悠地晃了两下,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亓官拓健步如飞、扛人如扛麻袋地跑到个没被两人武气彻底拆完的帐子里,卸货后便急匆匆地去找军医。
又吩咐呆愣愣的亓官征骑马去郡城寻个好大夫,给这碰瓷的家伙来个专家会诊。
呵,等大夫们诊断出张子辰的受伤情况,还他一个清白后,他一定要在仲珺面前好好说一顿坏话!
亓官拓一边阴暗地思考,一边飞快地走了。
帐中只留下沉默的诸葛琮与昏迷的张朝。
张朝虽然因重伤昏迷,但那张脸却是平和愉快的,一贯严肃刚正的脸竟隐隐有些笑意。
诸葛琮站在那里,身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低头看着他,
谁也不知道这年轻文士到底想了些什么。
但也只是片刻,他就认命般地俯下身子,淡色文气光芒一闪便将这人甲胄剥开,露出被鲜血浸透的里衣。
伤口似乎在前胸,位置很是致命,若是贸然用文气拨动,很可能会造成意外伤害。
更何况诸葛琮文气特殊,比起其他文士来说更具攻击性。
若是这一道文气下去……亓官拓和亓官征就不用到处请大夫了,直接叫人送套棺材来就完事儿。
诸葛琮蹙着眉头,伸出微微颤抖着的手。
这次他并未犹豫,冷着脸无视手部的颤抖,尽量轻柔地将染血的衣物撕开,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而后直接愣在原地。
【……我勒个绝世狠人啊。】
就算印章对这人再不满,目睹了这惨状之后,也不由得喃喃出声:
【这小子、这小子把自己心脏和你的印记连一块了?!不是,这不科学吧……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