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嗣一脸疑惑的表情,楚越正想起身走过去看看,可裴嗣却回过头来冲着她使眼色,眼斜嘴歪极为用力地往床榻那边看。
楚越当即懂了,于是果断笔直地躺了回去,盖上被子还给自己掖了掖,一套动作下来足可谓是一气呵成。
见状,裴嗣才憨憨笑道:“邵儿,你怎么来了,这酒还没醒呢,要是脚步不稳摔了可怎么办,我没法子跟世伯交代啊!”
果然,是南邵!这家伙酒还没醒,还要来找她喝,这胜负心怎么回事?
“嗣哥哥,上官楚越她人呢,在哪儿啊?我还要跟她一起喝,喝几壶。”说罢,举起手里满满当当的两壶酒,咧嘴一笑。
楚越心里忙不迭地叫苦啊,想当初她跟海潮初相交,起码也是打架打来的,现在这嘉定郡主算怎么回事,她可不缺一见如故,动不动就跟自己拼酒的酒友。
裴嗣最终还是没能拦住那个醉醺醺的丫头,当她闯进门,看到楚越呼吸极为均匀地躺在床榻上,一看就醉得不省人事,她才笑着转身离开。
看着她一路上的蛇形走位,裴嗣哭笑不得,挥手唤来一个丫头将她扶回去。
楚越掀开被子下床,弯着腰正要穿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竟是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盖了被子,要不是她还未醒酒,早就发现端倪了,她顿时间为自己的冒失一顿挠头。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衣襟,衣角是用极为细腻且密的针线绣着的两只展翅白鹤。她缓缓抬头,仰视着他的清俊容颜,出尘脱俗?风流倜傥?怎么形容才能配得上他呢?
小主,
就在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之时,原本站在眼前的他提起衣摆,蹲了下来,视线瞬间与她齐平。
没等楚越反应过来,微红的脸颊便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鼻息,她抬起手推了他一把,微羞道:“干什么,这大白天的......”
“能干什么,当然是把刚才还未来得及做完的事情做完啦!”说罢,他重新欺身而近,将她重新推倒在床榻之上。
上官别府中,除了南邵那个丫头,自然没有别的不长眼之人了。
当然,不该做的裴嗣自然不会做,因为他始终记得那日在桥上,她曾说过三年孝期过后才会嫁给他,成为他真正的奕王妃。
楚越午时便离开了别府,今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去督办。
只因今日有一批从东冥国都苏杭城军械司海运过来的两艘商船,船上是满当当的枪械弹药,还有一小部分的兵器。
当楚越到达城南码头时,上官家驻穗城的首席掌柜袁茗便主动上前相迎道:“原重川雅望斋大掌柜袁茗,见过大当家。”
楚越伸手相扶道:“袁掌柜不必多礼,不知船上的货物可曾清点完毕?”
袁茗随即应道:“已经清点完毕,数量上准确无误,只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些枪械我们也实在是不了解啊!”
还有半个时辰,戍卫司便要前来进行交接,若是这一批货出了一丁点问题,他们真的会大祸临头的。
原以为当家的也不懂的,毕竟也只不过是及笄不久的姑娘家,但是,当他们一众人站在商船之上,亲眼看着楚越拿起一支长长的枪械与一颗子弹,从上膛到即将扣动扳机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难免张大了嘴巴惊叹一声。
这扳机自然是不能动的,没有高等军籍在身的普通士兵以及民间之人,擅自触碰朝廷的管制枪械本就触及律法铁条,更何况真的开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