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嗣总算在说完正事之后,找回了一些开玩笑的心思和心情,玩味道:“自古以来民间皆是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直到近百年,各国才把商人的地位提到了上等,而如今的天下早已是处处商机,但奈何稍瞬即逝,上官家的情报网,恐怕不会拖后腿的吧!”
听罢,楚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非深知这位殿下的脾性,她此时恐怕就得双膝跪地,苦苦求饶了。
自古以来,都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上官家也只是区区一介皇商之一,若当真惹皇室忌惮,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看她的脸色,裴嗣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您可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今日匆匆而来,只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和舒然,会帮你查清此事,总不能不当回事啊。”
楚越听罢,顿时心头一暖。
虽说不知叛徒的身份和去处,但总归有了线索,回头修书一封回重川,让二叔调查一番便是,百余人确实繁琐,但胜在上官家有人手,有门路,倒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
事毕,二人这才并肩走出府门,临别之际,裴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越儿,这是急着去哪里啊?”
楚越倒是不太愿意满足他的好奇心,笑而不语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庆云楼。
楚越下了马车,随手紧了紧领口处的绑结,随即便转头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好,这才踏进门。
只见一位年轻伙计迎上前来,楚越记性好,记得他便是那日被那老爷冤枉的伙计,于是便主动问了些近况,而他倒是一如既往地腼腆。
他将楚越引进了包间,便随手关上房门离开了。
房中,早已等候多时的太子殿下燕楚江连忙站起身,笑道:“七姑娘来了,快些请坐。”
楚越坐下之后,笑着满含歉意道:“抱歉,竟是让殿下久等了。”
燕楚江立即摆手道:“七姑娘何须如此客气见外?既然提前吩咐柳儿前来,又何须再亲自致歉。”
听罢,楚越浅浅一笑,道:“殿下你扪心自问,是谁更见外?我们相识已然日久,你倒还一口一个七姑娘。我呢只是碍于应有的礼数,叫你一声殿下,你叫我名字即可!”
酒不醉人人自醉。楚越不知自己那区区一个浅笑的动作,便足以让燕楚江呆呆愣住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却只见韩掌柜敲门而进,楚越于是笑问道:“殿下应该不能吃辛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