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走到他身旁,面对眼前的景象,同样瞠目结舌,只见屋舍院子中躺着将近十人,死相极为惨烈,就连他们二人这般见惯了生死之人,都心生作呕。
楚越抬起脚准备踏进院子,结果被裴嗣横手拦住,她微微转头,只见他冲着自己摇了摇头,楚越细想片刻,这才一手拍掉了他的手,走了进去。
只见躺在地上的人俨然分为两派,前来刺杀的人皆是一身极为干练的黑色皮衣,而另外的几人则身着粗布常服,该是这屋舍主人的一家四口。
裴嗣啧啧称赞道:“这家的男主人身手十分了得,一看便是经年老手的刺客,竟然以一己之力解决了这么多的杀手。”
正说时,楚越已经蹲下身,查探着那些黑衣刺客的身份来历,只见她将那具尸首翻了身,扯下衣领后才看到了熟悉的印记。随即轻叹一声道:“天行会!”
裴嗣在那男主人的身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终于在他的胸口处看到了西越巫卫的刺青标志。
“自从我们来到苏杭城以来,西越一直安分得紧,从未有过任何动作,耶律韦室怎么就突然间盯上他们了呢?”见状,楚越疑惑道。
裴嗣听罢,偏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可怜兮兮道:“越儿,你这话可伤我心了,难不成你还想他们一直追着我不放呀?”
楚越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片刻后说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在湖边说过一番豪言壮语,说什么自己的命硬的很,不是任何人想拿就能拿走的。怎么,现在怕死了?”
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还是被她一句话吃得死死的,于是他只能嘟囔着以牙还牙:“我这不是害怕你,会再次为我伤心落泪吗?”
自从他跟着楚越来到这座城,极其不要脸地身经百战,倒是早就知晓楚越耳根子最是听不得这种撩拨之语,只可惜,这次他没有得逞。
“你少贫嘴吧!既然他们已经决意动手,那么今夜绝对不止这一桩命案。虽然说他们的背后有王室作为靠山,但终究是江湖势力,看来不仅仅是庙堂,江湖势必也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裴嗣默默地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没有毛病,但是他现在是真的想站起来鼓掌,毕竟这上演的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狗咬狗好戏呀。
楚越顺势拍了拍手,走到裴嗣身边轻声问道:“不知世子殿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呢?”
似乎只有说到正经事,裴嗣才能记起来,自己是南阳永安王府的世子殿下。
只见他瞬间收敛了玩笑的神情,肃然道:“我们之前就断定了耶律韦室就是天行会的幕后之人,但是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块腰牌。上次乾元盛会,他们奉命前来刺杀我,可是为何大摇大摆地腰悬挂牌,生怕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当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