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隔得比较远,他的脚够不到,裴嗣早就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了,如今也只能哼哼作罢了。
一场宴席,就算再细嚼慢咽也总会结束,宴后,王妃林靖遥拉着许久不得见一次的女儿回房聊心事,而裴嗣则与姐夫陆鸣川并肩走在园中小径上,见世子与郡马并肩而行,王府里的下人自是不会这般不识趣地前去打扰。
小径之上,唯有两人。
陆鸣川习惯了嬉皮笑脸,平时给人的感觉跟一个小无赖没多大区别,也唯有在战场上才会让人觉得英武非凡,以前世子殿下总会调侃他,不知道自己那位文武双绝的姐姐怎么就看上他了?
陆鸣川边走边问道:“大舅子,怎么拉上我来逛园子了,我们明天便回剑阁,你这么舍不得我了?”
裴嗣没有被他不正经的话语逗笑,反而停下了脚步,肃然喊了他一声“鸣川”。
听罢,陆鸣川深呼吸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习惯叫自己姐夫的,当他破天荒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事,而且还是比天大的事。
于是他也停下了脚步,两人随即走到一座凉亭之中。
裴嗣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很皱,很黄,而且有点可怕。
因为上面布满了猩红血迹。
裴嗣将那张纸递过去给陆鸣川,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点啊,无越可宝贝了!”
陆鸣川小心翼翼接过那张纸,上面的部分字迹虽然已经被干涸的鲜血所覆盖,但是还是能够看得懂上面的大意。
“这,是无越给你的?是符氏国主的亲笔遗书?”陆鸣川轻声问道。
裴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陆鸣川又深呼了一口气。
“那晚上,无越去龙眉河见了那位西越谋士,所以,这个是他给的?”陆鸣川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