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到了停靠在河畔渡口的一艘画舫,明显是在等人,站在岸边摆弄纤绳的纤夫笑着问道:“这位可是越公子?”
无越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很久才点了点头,上了画舫。
画舫内空间很大,该有的陈设应有尽有,却只是孤独地坐着一个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帽子的人。
当无越落座在那人的对面后,纤夫立即解开捆绑在岸上木桩上的麻绳,将画舫驶出了龙眉河渡口。
对面的男子摘下黑帽,露出了那张无越无比熟悉的脸庞。
只听他淡然道:“有话尽可直说,这纤夫是我的心腹。”
无越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讥讽道:“你的心腹?那看来今夜便是我的死期了?但你就没有想过,我也有备而来,将你们丢下这条龙眉河?”
他跟无越年岁相差无几,极为年轻,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沧桑之感。
他紧盯着无越的袖子不放,笑道:“你藏在袖中的那柄匕首想必极为锋利吧,见血封喉?”
无越可没空更没兴趣跟他开玩笑,因为他知道面对他,一旦放松心神,便有可能活不过下一秒。
那男子拿起桌上的那把小刀,双指并拢在刀锋上一抹而过,谁知一不小心食指见了血,他将手指头放入嘴中吮了吮,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无越。
“别紧张,我只不过是想削个苹果。”说罢,他弯了弯腰,在果盆里拿了一个苹果,抓在手中削起了果皮。
削完过后,他将苹果从中间处切开两半,将其中一半递过去给无越,奈何无越并没有领情,他倒也没显得多尴尬,毕竟早有预料了。
吃完半个水果,那男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舒展开来,伸手递给了无越。
无越仅是瞥了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字迹,哪怕再潦草凌乱,他都一眼足以辨认。
于是他将纸张抢了过去,上面的字已经被发黑的血迹所浸染,很多都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依旧震惊不已。
此时,坐在无越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是从城西而来的西越谋士,姜舒圣。
姜舒圣淡然道:“世人皆言我姜舒圣是两姓家奴、卖国贼,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了我,我从来都不在乎,因为我无愧于心。世人不知我,无所谓,但最让我痛心的是就连太子殿下您,也不知!”
无越闻言,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