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从此以后,再听不得任何音律。
她处心积虑,找来一个古琴,抚了一曲,以为主人或许会开心,觉得主人若想听曲子,不必自己来,有她就好。
可主人却发了很大一顿脾气,跟她说,以后若再听到她弹琴,她就得滚。
骁违把琴放在玉骨面前,玉骨未动,过了许久,喏喏道了句:“主人不喜欢。”
骁违顿了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哑:“你弹的,我都喜欢,我一直喜欢。”然后托住玉骨的双手,放在琴上。
玉骨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弹。
一曲赠别离,却奏的峨峨洋洋,荡气回肠,尽是思念,也有许多不甘。曲意通心,听曲的人心一抽一抽的疼。
骁违将玉骨的双手攥紧,琴声戛然而止。
正在听琴的妘瑟和骁允愣了一下,弹的这么好听,怎么不弹了?
骁违跪在玉骨面前,将人抱住,头埋在她胸前,砰砰的心跳声,就在他的耳畔。
她全身僵硬,略略挣扎了几下,他感受到,便将人箍的更紧。
玉骨正不知所措,便听骁违幽幽的道:“我去过两次摘星楼,并未有女子近身,也从不招惹花娘。”
“主人说这个做什么,主人自然是不会招惹花娘,主人从未招惹……任何人。”
玉骨话说话一半时犹豫了一下,她想到了乌云,但即使主人对乌云,也没有招惹过。
至少她没见过。
那该是浓重深沉的爱意,恭敬而郑重,令人向往。
骁违此时根本想不起来什么乌云,只有她口中的那个‘任何人’。
他牵过玉骨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这样算招惹么?”
然后又起身,亲了亲她的嘴角“这样算招惹么?”接着继续亲她的耳垂,“这样呢?”,吻了吻她的脖子:“这样算么?”
玉骨呼吸越来越沉,大脑一片空白,正努力找回思绪,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此时骁违正要去勾玉骨的衣领。玉骨也正要吻他,所有动作在刹那间停顿,理智回笼。
片刻的安静后,敲门声又响起。
骁违刚要问是谁,门外的声音便道:“夫人请玉骨姑娘过去一趟。”
骁违起身去开了门,“是你?”
帛奚正站在外门,眼巴巴的往里看,看到玉骨走过来,一脸的愤恨,却也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她定了定慌乱的神色,掩下心虚,底气十足的道:“夫人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妘瑟办事一向是春娴或秋静出面,但那两个丫头平时养的像小姑奶奶,初春夜深正寒,不愿意动,让帛奚来也是合理。
帛奚按道理是比春娴和秋静地位尊贵,却是个人嫌狗弃的,又嚣张又不招人待见,但凡有接近骁违的机会,便是脑袋削成尖也要上,府上的人都躲着她走。